四月艷陽天

這一篇距離上一篇又是一個月，一轉眼就是妥妥的五月底了，這個月最大的震撼絕對就是台灣爆發社區感染的新冠疫情了，雖然說台灣過去一年多以來疫情一直掌控地很好，跟紐澳越南新加坡等國一樣，都是防疫的佼佼者，然而過去這一年多，世界各國歷經疫情好好壞壞的許多階段與反覆，有些至今終於看到曙光，有些仍在未定之天，有些幾度起伏之後再度瀕臨崩潰失控，大抵在一個地方人民達到群體免疫之前，沒有一個國家敢在對抗新冠這一仗上鬆懈、自稱勝利，所以台灣疫情即使在此刻出現變化，也不能苛責。

【長夜盡頭一定是天明，冬天過了春天總是會來。】

事實上這一年多台灣能不靠疫苗有這樣的成績已經非常突出了，現在爆發疫情雖然是誰也不願意看到，但是這一年多的「時差」就是一個很大利基，一年多以前，各國應付爆發的疫情，除了小至社交距離、大至封城的各種程度限制活動，對病毒傳播的控制束手無策，但是這些限制代價非常高，不限制代價更高，美國這一年多光是各種疫情紓困，就花了不只五兆美元，失業率一度高達百分之十七，無數大小企業倒閉；接下來幾年，甚至幾個世代要應付的通膨風險與負債危機，加上確診與染疫死亡的人數，是疫情失控的各種有形與無形的昂貴代價，在去年底疫苗研發成功以前，那段時間根本像是一條看不見盡頭的黑暗甬道。

同時間台灣疫情控制得很好，疫情帶來的影響相比之下小了非常多，這就是極大的優勢，而且光是疫苗已經問世這一點，就注定情勢再怎麼糟，也遠遠強過一年前，畢竟不管隧道有多長，盡頭的光無可否認就在那兒，加上台灣人一向自律，我對台灣控制疫情還是很有信心的，只是大家也必須做好心理準備，進入社區感染之後短時間內要完全控制基本上是不太可能的，黎明之前必有一段黑暗，這一段時間得改變生活習慣、適應前所未有的挑戰，大家要辛苦一些了，在完成疫苗接種之前，除了做好自身的防護與消毒措施，最大化減少人與人的接觸就是不滅真理，雖然美國有許多不把疫情當一回事的人，也同樣有許多認真防疫的人，不少人這一年完全沒有見過住在外州的父母親人與好友，社交生活也趨近於零，以舊金山灣區來說，所有的博物館、圖書館整整關閉了一年多，公園遊樂場、私人遊樂園也一度完全關閉，即使後來各種程度有限度的開放，許多依然量能控管，只能開放營運百分之二十，基本上除了山上海邊與公園野外，假日能做的活動就是宅在家。

看著現在的台灣，任何住在海外經歷過這一年多來各種程度封城的人，一定都有滿滿的過來人即視感，就連各種情緒轉折與心路歷程都一模一樣。

去年三月美國疫情剛擴散爆發時（這一篇），舊金山宣布全城Shelter in Place（在家避疫），等同於封城，各級學校自行想方設法實施線上教學，在誰也沒有經驗，又倉促應對之下，那簡直不是一個亂字了得。爸媽那幾個禮拜要一人分飾多角，要伴讀、要陪玩、必要時要下場教學，要隨時提供IT支援，還要操心家務、研究生活用品與食物怎麼買、哪裡買、買不買得到，喔對了，同時還得要上班賺錢，可以說是全城崩潰，完全是現在台灣父母們的同款水深火熱。即使如此，那時的大家的心態還很天真，以為忍一忍，撐過封城兩週就好了，就當是提早過春假，誰知道春假一路到暑假，小人們沒有再回過學校，更沒有人料到那只是長期作戰的開始。我記得那時聽到州長宣布剩下的學期全部採網課模式時（這一篇），我只覺得晴天霹靂一陣暈眩，覺得沒有當場昏倒只能是我身體太好。

再後來，就是漫長的居家避疫，看著各州疫情幾度反覆、幾度惡化，從一開始「確診」只是電視與網路上的新聞，到漸漸出現在身邊認識的人，我們學著如何在病毒蔓延下自處、與別人至少六呎以外、更多時候是雲端共處。美國這一年多確診的人超過三千萬，即使將近六十萬人死亡，多數的人仍是輕症，而且跟世界很多國家一樣，確診的人除非出現重症症狀，「治療方式」一律是在家隔離休養，因為沒有有效治療方法與藥物，基本上醫院不收，多數在檢驗站做的檢測，確診之後除了專人通知，連醫生也不會見到，以此保護醫療量能。我知道台灣現在普遍的預期仍然是確診就該住院住負壓病房，這種理想方式，只有零星病例時做得到，一旦進入大規模的社區感染，不管從硬體軟體還是醫護人員調度上來看，真的都不可能，就跟停課很有可能一路到暑假一樣，殘酷的是現實再殘酷也依然是無法改變的現實。

剛封城的時候，我記得很清楚，衛生紙與任天堂Switch永遠都在缺貨，是恐慌指數的領先指標，我每天研究的是如何在各個網路買菜購物通路搶送貨窗口，那段時間解鎖的新技能是對六家不同的買菜網站上的品項種類價錢瞭如指掌，隨時能夠機動下單，順利達成整週不出門的目標，當然不只買菜，在家上網什麼不能買呢？亞馬遜與UPS的股價飆升、市值狂奔，有我一份貢獻啊。至於任天堂Switch，疫情一開始在各個像是eBay等的二級轉賣市場價格根本翻倍不止，我們忍住不動如山，但是半年後價格與供貨都回穩時還是忍不住手滑，以兩小的生日為藉口買了，大概也就是在那時，注定姊弟兩人再也回不去疫情之前那種沒有電腦沒有電動的單純生活了。

回顧當時，最慶幸的就是疫情之前碰巧更改網路套餐順便升級網速，因此得以應付突如其來的網課與在家上班，一家人四台電腦同時視訊不是問題。另一個明智的決定，就是每人一台專屬電腦，一開始姐弟倆用的都是爸爸之前淘汰下來的老舊電腦，老驥伏櫪，雖然效能非常差，好歹可以支援視訊與上網，是讓我們在網課變成常態時，得以保持健全心智的一大功臣；後來我們在感恩節時入手了兩台新筆電（這一篇），即時在聖誕節舊筆電壽終正寢之前銜接上，讓人特別安心。此外，我家大約十年沒有印表機這樣東西，也因為一家人在家上班上課而添購了，以前任何影印列印掃描的需求，都在公司解決，疫情一開始我們很天真，覺得撐過兩週就好，加上姐弟倆的學校每週會把所有的教材與作業準備好，要嘛家長到學校領，要嘛學校寄送到家，所以最初沒有印表機還不至於捉襟見肘，但是還是有一些零星與臨時需要列印的東西，必須要到UPS去印，很不方便，於是當兩週直接變成整個學期，我們沒有太多猶豫，立刻買了一台雷射印表機回家，從此人生都順風順水起來了啊（是也沒有那麼誇張）。所以，如果要我以過來人給各位在台灣的家長們推薦，網速、電腦和印表機絕對是名單上的前幾名，這個時候就別糾結什麼3C育兒原則了吧，認清你的孩子就是科技網路的世代，不要再試圖螳臂擋車，跟時代的巨輪抗衡了，早買早享受啊（突然覺得我很像邪魔歪道傳教的）。

任何事經過一段時間都能慢慢適應的，我們家經過大半個學期加上一整個暑假，對於網課基本上駕輕就熟（這篇），爾後雖然學校拿到許可重新開放（這篇），網課暫時成為我們的過去，所謂的實體教學也是跟過去截然不同的學習體驗。即便是疫情趨緩的今天，他們在學校依然是除了吃飯，時時刻刻都是戴口罩的，上課、活動也要保持社交距離，出門就要戴口罩這件事，對於我們家兩枚早就跟吃飯刷牙一樣習慣，當然舊金山天氣終年涼爽，戴口罩的悶熱程度不高，也是小人們很快就適應的原因之一。有趣的是我家弟弟因為長期戴口罩，臉上還出現浣熊色差呢，至於為什麼只有他有姊姊沒有，倒是很迷。

【這是最近小妞舞蹈課準備期末踢踏舞表演的情形，是的，舞蹈課需要場地，還要顧及社交距離，就只能在戶外上，是的，舊金山四、五月的天氣是需要穿外套的，事實上六、七、八月也是。】

【除了上課，所有專科表演也都從過去實體發表會的模式轉為線上預錄直播，小妞的學校在這上面這一年來已經很有經驗了，四月底又辦了一場線上的音樂會，馬上學期結束之前還有音樂與舞蹈的兩場期末線上發表會。】

【姐弟倆的音樂班往年在五月的時候都會辦年度發表會（兩年前的這一篇），去年因為疫情停辦，今年則改為線上，由每一個學生事先預錄好表演曲目，再由音樂班剪接編輯而成，這是我幫姐弟倆拍的原片（姊姊，弟弟）。這兩支影片的技術含量非常低，最高的部分大概要算是我幫小妞伴奏的部分了吧，其他的基本上貼近地板，就是手機一鏡到底。】

過去一年多的心路歷程，都記錄在之前的文章之中，要是讓我用兩句話總結這段時間的心得，就是人真的是適應的動物，小孩的適應力尤其強，任何看起來再難的事亦然，我家兩小就硬生生地從每天都要出門遛兩遍的犬系生物，進化成能不出門就不出門的正統宅。眼前要應付的已經夠多了，爸媽就不需要再給自己預設關卡，或著努力試著達成之前的作息，那麼為難的只是自己啊；至於眼前的困難，更是可以放過的都不要執著，怎麼輕鬆怎麼來，抗疫是考駕照不是聯考，只有考過沒考過，考比較高分駕照不會多一張，也不能抵罰單兩張，只要能苦中作樂、撐到打疫苗就贏了，大家加油。

【宅弟日常，曬太陽與靜坐可以同時完成。】

至於我們家，五月依然存在感與時間感都不高，說實話，每天活動不超過以家為中心、方圓五個路口距離的日子過久了，不管是一個星期還是一個月真的差不多，大概縮限的空間感連帶也很容易讓時間感跟著凝滯吧。

這個月對我們家來說最值得一記的事就是我跟我家爸爸都順利打完兩劑的輝瑞疫苗，兩劑中間要間隔三到六週施打，我們兩人四月下旬打第一劑，五月中打完，五月底免疫建立。其實四月中開始，加州跟美國絕大部分的州都開放所有十六歲以上的成人免費接種新冠疫苗，到五月中，十二歲以上也開放施打，輪到我們有資格打的時候，疫苗供量基本已經很充足了，雖然每一個施打地點只會在輝瑞、莫德納與嬌生中提供一款，但是因為施打地點很多，要預約也不難，所以喜歡哪一款基本上就可以打哪一款。最近聽說為了加速提高施打率，很多州甚至使出渾身解數，舉辦各種抽獎，打疫苗不但免費還有可能中美金一百萬，這世上還有比這個更入股不虧的事嗎？只是我們不用額外的誘因，成人全部開放的時候，我們便早早預約了，剛好我們家附近藥妝店的附設藥房提供輝瑞，就更沒有懸念了。

打第一劑基本上跟平時打的流感疫苗差不多，我跟我家爸爸都只有接種的局部痠痛，我自己是覺得痠痛紅熱的程度比往年打過的流感疫苗都強，不過沒有持續太久，我是星期六下午打的，週日傍晚就幾乎沒有什麼感覺了，星期一又是一尾活龍繼續為公司賣命。然而三週之後打第二劑之前我就沒有這麼淡定了，雖然聽說跟莫德納比，輝瑞的二劑反應沒有這麼大，但是跟第一劑比絕對是魔王等級的，而且據說平時身體越好、抵抗力越強的，接種之後身體的免疫機制造成的反應就越大，讓我剉得不得了。我同樣是週六下午打第二劑，當天倒是如預期地一切安好，可到了晚上就開始感覺肌肉痠痛、頭痛，跟感冒前的症狀很類似，隔天同樣症狀持續一天，尤其是頭痛，一半像是感冒、一半像是睡眠不足又盯著電腦太久引起的那種，算是最明顯的不適，除此之外既沒有發燒也沒有其他症狀，胃口與活動力也基本如常。我原本擔心打完第二劑可能需要幾天才能恢復，但是週一一早除了微微的頭痛，基本上已經完全症狀，又是一尾盡情投入工作、燃燒自己照亮公司的活龍，遠比我預期地好很多（難不成是我自己原本免疫力不夠強壯？）。我家爸爸的情況也差不多，他打第二劑之前比我還謹慎，沙盤推演了一陣又一陣，就是為了減少可能影響工作的時間，因此在那兒猶豫不決，後來本山人鐵口直斷，指點他週五上午去打，保證萬無一失，果真週五當天因為反應症狀還未出現，絲毫不影響他的會議與工作，週六症狀開始，但是不算特別嚴重，與我的情況很類似，到了週日狀況更好，不管是早起做早餐、還是應付小孩通通沒有問題，週一之後完全如常（可以喊我一聲大師我接受的）。

【五月十五，兩劑打完，感覺這段路走了無限長，雖然還沒走完，但是終於可以看到終點。】

【因為預期打第二劑會有比較強烈的反應，我早早就預訂了週日的晚餐外送，沒想到二劑反應遠比我想像的溫和，我依舊下廚燉了一鍋牛肉湯、炒了一鍋蛋炒飯，於是週日原本打算從簡的晚餐，突然變成一大桌。】

而至今不管是哪一款疫苗，加州已經有三分之二的成人人口至少完成一劑的接種，一半的人完全接種完畢，當局預估這個數字到六月中就可達到七成與所謂的群體免疫，同時也公布全州將在六月十五，除了室內大型集會活動等少數例外，各行各業基本上完全重新開放，這也是從去年三月疫情爆發以來，加州生活最接近回到常軌的時刻，歷經整整十五個月。即使如此，我們家距離「脫宅」，還是有一段時間的，畢竟防疫可以靠足不出戶，疫苗才是唯一正解。目前輝瑞十二歲以下的小童疫苗還在臨床測試階段，在疫苗正式核准上市、姐弟倆都打完之前，我們是不可能真的要回到從前的生活模式的，不過都已宅了這麼久，就像英文很傳神的一句「fake it till you make it」，假的也成真的了，再多宅幾個月對我們也不是難事。

【走實體通路的零售業在疫情期間受到極大的衝擊，在經過灰暗的一年之後，終於等到復甦的光，我家街口轉角這個週末進駐了一家新的兒童傢具傢飾店，讓人莫名感到充滿希望的氛圍，是否長夜將盡呢？】

除了疫苗，五月中我家的亮點無疑就是母親節了，基於母親節距離我的生日過後不過短短一個月，全家對我的喜好記憶猶新、非常熟悉，母親節當天不只早上沒人打擾，讓我滿足睡到自然醒之後，還有我家爸爸特別外出買回來的可頌三明治與巧克力菠蘿泡芙，配上各式卡片與標語牌，非常愜意；傍晚則有我們全家除了爸爸都超愛的炸雞，還有我犒賞自己的禮物，若不是某妞週一要交的科學美術作業千拖萬拖，拖了一整個週末，以為自己手腳快，到星期天才開始做，結果一路翻車，我的母親節其實過得很舒爽。這妞半個早上加一整個下午、甚至傍晚大家開始吃晚餐了，她都還在埋頭奮鬥，完全是向來最討厭臨時抱佛腳的媽媽本人最看不順眼的路線，但是我相信個人造業個人擔，自己種什麼因就自己嚐什麼果，因此尊重她的決定，盡了最大努力忍著不碎念，偏偏這妞過程中遇到不順時，還敢理直氣壯地抱怨，卡關太嚴重時還不斷拜託我搭把手，讓我白眼翻不盡，難得一次母親節想走個優雅路線也沒走成，要不是我人太好，超想袖手旁觀的，讓這傢伙陰溝裡翻一次船，看能不能學一次乖。

【母親節的早餐桌。】

【母親節的晚餐是炸雞，我的最愛，沒有之一。】

【母親節下午，當姊姊在家趕作業的時候，爸爸就帶著弟弟出門來個灌籃高手養成營（笑翻）。】

在這學期快結束、姐弟倆即將同步升級的此時，我不得不說，兩人的尖牙利齒也在這一學期瘋狂升級，你來我往，各種攻略戰術輪番上陣，如果是別人家的孩子，我想我可以很平靜地在旁欣賞佩服，兩人反應快邏輯好，但是是自己的就很難淡定了，尤其時即將步入人見人嫌青少年時期的嫣然姊姊，每次頂嘴時都讓人一秒火冒三十丈，弟弟耳濡目染、時常演練，連帶也不遑多讓，為了讓兩人學習相親相愛的相處之道，我威脅利誘軟硬兼施，最近因為學校語文課進度剛好是「詩」，我甚至連要他們吵完架之後各自寫一篇「歌頌對方」的詩這種荒唐的方法都想出來了，誰能告訴我到底怎麼樣才能後天養出暖男暖妹啊？

【幾乎每年的五月初，學生會都會挑五月四號「星戰日」那週舉辦Spirit Week主題便服週，每天一個服裝主題，去年因為疫情沒有辦（還是只是我不記得也是有可能的），今年其中一天是「Crazy Hair Day」。姊姊走「歡樂五彩爆炸高馬尾」路線，弟弟則由爸爸操刀，用染髮粉筆彩繪了一頭，加上後腦勺的笑臉，可惜不過半天就蹭光了。】

【一年級是第一次接觸「詩」這種格式，入門格式的其中一種是Cinquain（五角星），這個格式很好懂，就是第一行使用一個名詞，第二行使用兩個形容詞，第三行使用三個動詞，第四行用四個字來描述情緒，第五行也是最後一行，再使用一個名詞。這個格式我覺得很好用，也不難，我最近常常用這個來讓弟弟交換3C時間，這篇「巧克力」就是其中一篇，「巧克力。美味 香甜。咬一口 嚼一嚼 吞下去。吃了肚肚開心。巧克力。」，身為西洋棋控，他當然也以西洋棋為主題寫過「White Black （白子 黑子）/ Moving Capturing Protecting （移動 進攻 防守）/ Best game of all （最棒的遊戲）/ Checkmate（將軍） 」。有沒有，套上公式，大家都能七步成詩，超神奇的。】

這個月我們基本上過得（跟上個月與上上個月一樣）很低調，倒是在五月底國殤日的長週末難得的連續安排了兩天行程，全家人早起出門走走。其實我們原本還更有野心地想要開車到好久沒去的Monterey海岸（見這篇與這篇）來個兩天一夜快閃行，甚至連旅館都訂了，可臨時打了退堂鼓；一來國殤日週末向來是美國人最愛出遊的時間之一，二來很多美國人被關了整整一年，到五月底打完疫苗終於得以安心出門社交，這個週末怎麼想都知道熱門景點肯定擠翻了，事實上我們從這個週末三天的旅館價錢硬是比週末前後翻了一倍不止就可以看出端倪，我跟我家爸爸雖然打完疫苗，可小孩們沒有，所以我們對於太過擁擠的地方還是卻步的，加上這個週末北加的海岸線氣溫最高只在攝氏二十度上下徘徊，海邊肯定更冷，跑大老遠去沙灘上吹冷風大可不必，於是決定還是留在舊金山尋幽訪勝，然後去餐廳吃飯，這是一年多來我們第一次外食，雖然戶外吃飯很冷，我還是感動得都要哭了啦。

【難得這麼早能夠全家一起出門的我們，到舊金山最西北邊的Lands End步道去健行，Lands End在金門大橋以西，我們三年前同樣這個長週末來過一次，不過那時是拍全家福（這一篇），這次是健行，雖然沒有走完整段步道，但是我們不但順著海岸走，還一路走到海邊，再爬回來，對向來宅在家我們也算是好好活動了筋骨。我們來得還算早，出發的時候人還沒有很多，等我們中午折返起點的時候，很明顯人潮多很多。】

另一個打完疫苗之後得到的小確幸，是我預約好過兩天之後去剪髮，想想我上一次剪頭髮是前年十月，等了這麼久終於可以去剪頭髮，我覺得我終於「破繭而出」了，實在太激動了啊。不過破繭而出之後我有沒有成為蝴蝶還很難說，我倒是可以很肯定六月絕對不會是平淡的一個月，別的不說，小人們再三個禮拜就要放暑假了啊啊啊，長長的九個禮拜，除了其中一個禮拜暫定去優勝美地渡個小假，與參加學校辦的一梯（三個禮拜）夏令營，我們至今沒有變出什麼計畫，看來真的要賭船到橋頭，是直、擱淺，還是直接翻船了（抖）。

【弟弟這個月初由爸爸繼續操刀剪了一次髮，雖然他自己有選擇的話，是千百個寧願去理髮店剪的，只是在兩人打完疫苗之前，他們想要出門剪頭髮，恐怕還要好一陣子。】

【一年半沒剪的頭髮這麼長，這對向來不保養頭髮，如果能夠的話連梳頭都懶的我來說，真的很阿雜。放假安排的第一件事就是剪頭髮，我實在是迫不及待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