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艷陽天

 咱們家的嫣然妹妹從八月中開始上了四個禮拜的學，也代表我的產假已經放了一個月了，放假的日子果然過得特別快啊，雖然第一個禮拜讓我每天皮繃很緊，隨時做著接到電話就緊急出動的準備，但是幸好嫣然妹妹從第三天開始就進入狀況，開學兩個禮拜就完全適應了學校生活，讓我可以每天在家過著悠閒shopping的生活（好啦，這雖然是我的真心話，但是不是重點）。

 說真的，小嫣子去上學我打從心裡覺得安慰與開心，因為光是第一個禮拜，我就很明顯地感受到小嫣子的改變，她的話變多了，變得比上學之前那一段已經算是很愛看書的日子還愛看書，以前她愛聽我們念故事給她聽，也愛自己念故事給我們或者她的玩具夥伴們聽，上學之後她還開始喜歡認字與字母，會指著書上的字一個字母一個字母地拼，比如說：「C-A-T，Cat!」當然大部分的字她只能照著字母拼，合起來並不認得，可是她依然很熱衷地邊拼邊猜，自嗨得不得了，只要有童書的地方，她都會興味盎然地一本接一本拿出來念，玩拼字猜猜看也看圖說故事，每一本念好幾遍是稀鬆平常的事。我知道在學校裡老師每天有許多講故事的時間，老師會一邊講故事、一邊和小朋友互動、問問題（嫣媽自問自答：我為什麼知道呢？因為我第一個禮拜也跟著上了好幾個小時的課啊），我相信小嫣子從同年齡以及比她年紀大的同學身上學到不少東西，她從以前只有跟保姆與Hannah互動的日子，一下子進入豐富的團體生活與啓蒙教育，像一塊海綿一樣，每天都在從新鮮的經驗裡觀察吸收，然後內化轉換，很快地便表現在外在行為上面了。有時候傍晚我在忙著準備晚餐，她就一個人坐在客廳把這個禮拜她和爸爸從圖書館裡借來的一大疊書一本一本拿出來念，一整個很投入。另外，上學不到兩個禮拜，小嫣子對學校老師和同班同學的名字已經可以記得清清楚楚，每個同學哪天有來、哪天沒來、做了什麼她也能如數家珍，甚至不少其他兩班高年級的同學，她也認得，還說要請同學來我們家玩呢。根據老師的說法，小嫣子是一個很聽話乖巧、吸收很快的小孩，每天固定唱的幾條歌她一下子就學起來了，老師叮嚀的規則，像是大教室通往大門的門只有老師或爸媽可以開、上廁所進出幾扇門要排隊等等，她也能很快就記起來，還很熱衷當老師的小幫手，幫老師準備教具、收拾玩具、安撫其他小朋友，一整個很融入啊。可以看得出來，學校團體生活不但讓小嫣子在學習上有新的刺激，在社交（social skills）上面也有很多正面的影響，這些都是大大超出我們當初預期的。前兩個禮拜的某一天，我不經意聽到她一邊看書一邊念念有詞「S-E-R-E-N-A, Serena!」，才驚訝地發現她居然會拼自己的名字了，不知道是老師教的，還是天天看老師在她的「作品」上幫她寫名字，就記起來了，讓我很驚喜啊。

 說到「作品」，這又是另一個讓我意想不到的地方。從開學前學校發的資料裡我大約知道小嫣子每天在學校裡的作息，也知道學校安排了很多「寓教於樂」的「動手作」活動，比如說用粘土在紙盤上捏塑出一隻恐龍，然後自由替牠妝點；比如說在紙上老師畫好的兩個圈圈的「裡」與「外」分別貼上亮片，學習二度空間的裡外概念；比如說用彩色圖畫紙捲出一個隧道，再拿各種大小的汽車模型做實驗，猜猜哪些車子能夠成功穿越隧道，由此學習空間寬窄的概念；比如說用太白粉和水調拌出粉糊，然後藉由加水和加粉體驗粉糊變稀與稠的過程等等，此外，小朋友每天也有很多機會用各種色料（蠟筆、彩色筆、水彩等等）在各種不同的介質上作畫、上色或者根據當下的心情自由發揮，這些活動我覺得都很讚，只是我所沒預料到的是從開始上學第一天，每天我去接她回家的時候在她的櫃子裡拿到的作品數量。剛開始我也像很多驕傲的父母一樣，覺得這些都是孩子創作的成果、是學習過程的無價之寶，然後把它們帶回家，想著該怎麼收藏，將來小嫣子長大可以給她看「這是妳第一天上學畫的」、「這是妳第一個勞作」等等，但是這粉紅色的綺麗泡泡很快地就破滅了，因為不到三個禮拜，我們家已經到處充斥著這些「三歲小孩的作品」，有時候一天可以收集回三、四樣東西。如果只是圖畫之類的紙張也就算了，有許多東西都是立體的；立體的也就算了，偏偏有不少東西是讓人不知道該拿它怎麼辦的，比如說一張紙上粘著兩枚不同形狀的通心粉，請問這應該留著嗎？還有更誇張的是一盤由許多牙籤串插起來的小棉花糖，我看到都傻眼了，別的父母怎麼做我不知道，我在把它帶回家的路上幾番考慮的結果，決定不在乎天長地久，只在乎曾經擁有，最後還是讓它進了垃圾桶。我每次去接送小嫣子，只要遠遠瞄到櫃子裡又有一疊東西，就心頭一涼，祈禱不要是什麼太為難我們的東西，因為有些東西真的讓我留也不是，丟也不是啊。

【這些是開學兩個半禮拜累積的「平面作品」，根據老師的註解，很多幅的主題都叫做「Daddy & Mommy」，據說是小嫣子在學校想念爸爸媽媽時所畫的，我只能說，嗯，這走的應該是內心戲路線啊。】

【這些則是比較「立體」（又解，占空間）的幾樣代表作，右下角那個據說叫做「城市裡的廣場」，好有深意啊。那一盤彩色羽毛我則一點兒概念也沒有。】

【這一盤黃色粘土做成的怪物則是「恐龍」，那片羽毛之下有兩隻眼睛，算是小嫣子比較「具象」的作品了。】

【這一個綠綠的小木屋，是我個人覺得比較兼具收藏與實用價值的作品，好歹可以掛在聖誕樹上，而且看起來可以通過時間的考驗、保存很久。】

【這幅「兩枚通心粉」雖然被我心不甘情不願地帶回家，可是至今仍躺在客廳的小桌上，沒有人知道該拿它怎麼辦。】

 好啦，抱怨歸抱怨，我其實還是很感謝學校這麼用心安排每一個活動與教具，這些都不是保姆或者我們自己在家可以做到的。我知道美國有些父母不讓小孩走正規制式的學校教育，而採「home schooling」的方式，自己在家裡教，我個人是打從心裡佩服這些家長，知識的傳授與課程的安排是一回事，光是教具的準備和實際的操作帶領，不只是勞心也是勞力啊。我連買幾盒現成的Alex Toys勞作組合（Alex Toys是手不巧或者懶媽媽的好幫手，但是碰上手不巧又懶的媽媽，Alex Toys也沒轍，推薦見這篇）都沒辦法落實每個週末跟小嫣子在家一起親子勞作，甚至偷偷說，因為我怕麻煩、怕善後，即使小嫣子很喜歡玩水彩，我一直沒有入手像是畫架、顏料、色筆等等這些道具，而要我天天想花樣還要準備能夠寓教於樂的教材，那真不如殺了我吧。所以，小嫣子能在學校盡情動手畫畫、勞作、實驗，實在是我求之不得的，小嫣子現在每天上學都很開心，也許也是因為去學校可以接觸家裡沒有的東西吧。除了這些之外，學校還很用心地安排了許多enrichment classes（應該可以叫委外多元課程吧），從外面請來專門的老師，開設西班牙語、足球、音樂、瑜伽等課程，雖然每種課程一個星期只有一次，一次最多只有一個小時，但是對家長來說，等於不用另外送孩子去上這些課程，省下不少心思精力啊。而到目前為止，據說小嫣子對每一堂課都還滿有興趣的，而且很妙的是負責足球課的San Francisco Soccer Tots跟我們年初送她去上的足球班是一樣的，那時她對足球的興趣總是有一搭沒一搭的，現在不知道是不是跟著熟悉的同學一起上，她反而熱衷許多，讓我很驚訝，真的，自從小嫣子上學之後，我常常在驚訝。除了每天放學跟老師閒聊了解小嫣子當天的情況，老師每一個禮拜也會寄一封信給家長，簡述當週進行的活動與教學概念（我們也是靠這個了解小嫣子帶回來的作品到底是幹什麼的）、預告下週的重點以及需要家長注意的事項，平時老師也會寄照片給家長讓家長可以從影像中看到小朋友的上課情形，因此，小嫣子上學到現在，我必須說，同樣每一個月要花一～大筆錢，在這個年齡階段我真心覺得學費比保姆費划得來多了，當然，保姆的溫情照顧在小朋友三歲以前還是很重要的，尤其對我們這種職業媽媽們來說，它的價值更不能抹滅，只是在這三歲前後、可以選擇入學也可以選擇給保姆照顧的年紀，以我們這幾個禮拜的經驗來說，我覺得學校大勝啊，雖然這代表我必須每天幫小嫣子準備三餐、早上要幫她梳洗整理準備上學、晚上要幫她洗澡、接送時間沒有彈性，不像以前有事的話可以早點送去給保姆或者晚點兒去接......但是看小嫣子每天都能很開心地學到新的東西，晚上睡覺前還要一直講在學校發生的事，叨念個大半個小時不停，一直到我看時間越來越晚，不得不打斷她、逼她把眼睛嘴巴都閉起來為止，我只能說，這個年齡叫做「學齡」真的是有它的道理啊，也讓我們這個錢花得「甘心」一些——要我說這個錢花得很開心，還是太違心啦。雖然我沒做過調查，不知道美國其他地方如何，但是我們上的這間Pre-school，跟舊金山的大部分學校比，學費並沒有比較貴，只是跟台灣比，這種收費即使考量了國民所得與物價水準，依舊貴得讓人心頭滴血啊啊啊。

【這樣需要「全副武裝」的活動是我們在家絕對不會出現的，只能到學校去盡情發揮了。】

【小嫣子很認真的上瑜伽課。其實我們五月多的時候曾經有機會讓她嘗試小童瑜伽，可是那時候她一點兒興趣也沒有，這會兒居然投入的很，回家還會教我們她學會的姿勢咧。】

【這算是瑜伽裡的什麼姿勢，我沒有概念，但是這位小童還蠻有架勢的就是了。】

【上足球課看起來也很認真的樣子，看樣子跟同學一起學比跟爸媽一起有趣多了。】

 前面有提到，這間學校不供餐，所以家長每天必須幫小朋友準備午餐以及兩到三份的點心，據說上一學期學校和幾個家長有委外試辦午餐服務，結果一來是有興趣的家長不多，二來是少數參與的家長，最後發現小朋友還是比較喜歡吃自己家準備的午餐，對看起來營養美味、色香味俱全的外燴反而興趣缺缺，最後這個提案就不了了之了，也就是說，我們除了自己準備，沒有第二個選擇（昏）。另外，這間學校有「no sweets policy」，也就是不能帶任何加工甜食，糖果、巧克力、果汁、蛋糕、甜餅乾等等都不行，不過水果、葡萄乾、水果乾等帶天然甜味的不在限制裡。又要準備午餐點心、又要注意不能違規，一開始讓我壓力很大啊。要我從很久沒有下廚做飯的狀態，一下子進階成每天都能準備出不但適合帶去學校、小嫣子又會賞臉的小童午餐加點心的媽媽，不是逼死人嗎？好在路是人走出來的，慢慢的我也摸出一點兒心得，從第一個禮拜的手忙腳亂，到現在勉強算得上可以從容應付，這中間的心酸掙扎，真不足為外人道啊（最好是有這麼糾結）。點心通常是由一小包起司小脆餅（gold fish或者cheddar bunnies）、一小包pretzels扭結餅、一包天然芒果乾、一個cereal bar和一條小起司組成的，這些都是小嫣子愛吃的、能夠上超市買現成、用錢可以解決的，一袋可以輕易打發兩餐點心還有剩，還算容易。至於很多小朋友喜歡的優格、即食包（pouches，小嫣子一年多前有一陣子很愛）等等，因為不得小嫣子的意，即使是方便的選擇，每次去超市我也只能裝作沒看到。另外，我也會準備一份水果和一份蔬菜，水果我很愛準備葡萄、藍莓，蔬菜大多是胡蘿蔔、甜豌豆、櫛瓜片（zucchini）、毛豆等等，一律清燙，要吃的時候不用另外加熱就可以吃，原則上容易食用、小嫣子平時又愛吃的就是了，所以準備這兩樣東西也不算難。至於午餐的主菜就比較傷腦筋一點兒了，很多家長喜歡準備的三明治，我個人其實很不愛，一方面三明治裡的餡料最常見的不是花生醬加果醬（Peanut butter and jelly），就是起司加火腿、火雞等燻肉，在我眼裡怎麼看都不是一份營養充足的午餐，尤其這些東西通常都是冷食，我想了就倒胃口，小嫣子大概也是因為我很少主動準備三明治給她吃，所以她接觸得少，自然也對這些東西沒啥感情。但是方便易食這一點，我覺得滿重要的，那些醬汁淋漓、湯湯水水的東西都是我會避免的，海鮮一類的我也不會準備，雖然我會在小嫣子的保溫午餐袋裡放一個冰袋，但是容易變質的東西，還是留給晚餐現做現吃。到目前為止，我常幫小嫣子準備的午餐包括墨西哥雞肉起司餅（Chicken Quesadilla）、義大利肉丸配原味（就是沒調味沒醬汁的）通心粉或者起司餃（tortellini）、炸豬排配河粉或白飯等等，至少要有一份肉類蛋白質和一份澱粉類食物。

【這是墨西哥雞肉起司餅，是我變不出花樣的時候最愛做的東西，只要有墨西哥麵餅、巧達起司和烤雞肉，五分鐘就可以裝便當，又快又容易。】

【這是小嫣子上學第一天的午餐內容，看Sugarbooger的餐盒對小童的需求來說有多大啊，根本是來占空間的嘛。】

【這套午餐＋蔬菜＋水果的組合可以算得上是「標準配備」了。】

【全班一起吃點心。】

 除了午餐的本身，餐盒容器的選擇也比我想像的充滿挑戰，在這四個禮拜以來，光是餐盒就經歷了幾代演化，我在第一篇裡提到的Sugarbooger隔層午餐盒，就因為太占空間，被我完全淘汰，而那篇裡面推薦過的Sugarbooger圓形容器，我也因為越用越順手，加碼入手了另一組，同時提到的Sugarbooger磁鐵盒餐具組以及缺貨了好一陣子的Innobaby保溫不鏽鋼隔層餐盒，也成為我們家新一代的午餐容器界霸主。另外，在等Innobaby進貨的時候，我又買了一個Sistema Klip-it Sandwich To-go box，這個餐盒原本的用途是裝三明治的，但是我看上它的容量適中、又是可微波的扁盒，一個又只要四塊美金左右，就入手了。還沒完呢，有一天我閒逛到Skip Hop（就是出小嫣子的藍色貓頭鷹行李箱、背包、保溫午餐袋、水壺等等東西的牌子）的網站時赫然發現官網裡的產品遠比我在雅馬遜或者Diapers.com上看過的都多，其中有一個可微波造型餐盒看起來容量適合小童又不至於太厚（自從我買了Sugarbooger的餐盒覺得很難用之後，現在對厚度很敏感），裡面還附一個可以分開盛裝食物的小盒，最重要的是有可愛的招牌貓頭鷹造型可選來充實小嫣子的貓頭鷹陣容，結果當然是又手滑了，雖然東西還沒寄到，我可是很期待呢。算算我為了小嫣子上學要準備午餐這件事，前前後後已經入手了七樣容器，這只能說不上班待在家是一件很危險的事，成天上網很容易出事啊。

【這是新入手的Sugarbooger磁鐵盒餐具組，真的很適合小童，小嫣子現在帶去學校吃午餐的時候再也不需要請老師幫她打開餐具盒了。】

【這個Sistema Klip-it三明治盒是一個薄型盒，容量其實不小，可以當作一般家庭保鮮容器，也可以當作小童午餐盒，最重要的是價格便宜，算是很划得來的小工具啦。】

【Innobaby的不鏽鋼餐盒終於收到了，這個小型的點心盒拿來當小童的午餐盒，現階段容量剛剛好，目前用了幾次的結果覺得很不錯呢。大部份的時候我只在這個小餐盒裡放澱粉類的主食和肉類，一早加熱後封蓋可以撐到午餐時間，至於蔬菜多數時候則是另外裝在圓形小容器裡，讓小嫣子常溫下可以當點心也可以當午餐吃（只是通常她都直接跳過就是了）。】

【有沒有？這個Skip Hop的午餐盒讓人看了就忍不住啊，算一算這是繼行李箱、背包、午餐袋、水壺、浴巾、毛毯之後，我們擁有的第七樣貓頭鷹系列，另外一個蜜蜂造型我們也有好幾樣小道具。其實我最愛以及最早買的還是蜜蜂，但是小嫣子喜歡那隻藍色貓頭鷹，我們就中途變節了，但是這兩隻動物真的很能打中我和小嫣子的心啊。】

 不過呢，媽媽這麼花心思、花力氣、花錢，不代表小嫣子就會配合演一齣天天把飯菜吃光光的戲碼，事實上剛好相反，大多數的時候我放學去接她，都會發現她吃掉大部份的水果跟點心，然後剩下大部份的蔬菜和肉類（囧）。很明顯這傢伙在沒有外力（就是我）的干預之下，對正餐採一個「能免就免」的態度，肉類我可以理解，但是蔬菜是她平時就愛吃的、也會主動去吃的，我就不甚明白這小妞心裡到底在盤算什麼，結果就是這幾個禮拜小妞在學校一整天下來吃得不多，不知道是因為她動作慢不夠時間吃呢，還是沒有興趣碰這些食物。不管理由為何，小妞白天脫離我的視線可以行使自主權，放學以後就沒那麼容易了，我每次接她只要看見蔬菜有剩，一定會讓她在走回家的路上，把蔬菜吃光。雖然學校到我們家只有五個路口的距離，但是她會邊走邊逛邊玩，經過David’s Tea茶店也「數年如一日」地必去討一杯試飲的茶來坐在路邊休息座上慢慢喝，所以在這一段時間裡，除了蔬菜，有時候我也能讓她把剩下的午餐都吃光（媽媽一整個很有效率）。而且神奇的是，五點多一口氣吃了這麼多東西，到了六點半、七點的晚餐時間，她還是可以吃掉一份晚餐，可見她不是不能吃、也不是不餓，完全是需要人拿著皮鞭在後面督促啊。好啦，媽媽我除了用惡勢力壓迫小嫣子，自己也有認真檢討午餐的內容，也在網路上研究別的媽媽分享的經驗，只能說這一塊我還在鑽研，過一陣子如果有突破再來跟大家報告。

 最後，既然開始上學了，小嫣子也不能免俗地在第二個禮拜結束前感冒啦。星期四去接她的時候老師就說她有發燒的跡象，果然晚上睡覺前就開始發燒，吃了藥，早上又燒了起來，所以星期五就請了第一天病假（其實是學校的政策必須要完全退燒二十四小時後才能再送回學校），就這樣燒燒停停到了星期天早上才完全退燒，然後就開始斷斷續續地咳嗽。不過咳嗽不是學校要求留在家的症狀之一，所以經過星期五到星期一的勞動節、小嫣子在家待了一個長週末之後，星期二就回去上學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咳嗽本來就不容易好，還是小嫣子又從別的小朋友那裏傳染新的咳嗽病毒，上個禮拜開始她的咳嗽似乎反而變得更嚴重了（orz），雖然大家都說上學的第一年小朋友會不斷更新病毒碼，但是小嫣子過去在Hannah那兒已經受過不少訓練，我們已經身經百戰，對於咳嗽這種小事完全處變不驚，反正再過兩個禮拜小嫣子滿三歲時要回醫生那裡做健檢，如果到時候還沒好再順便看醫生就是了。

 感冒咳嗽都是小事，什麼是大事呢？跌倒撞破額頭到急診室去縫幾針就是大事啦。

 沒錯，開學第三週結束的那個禮拜五，是爸爸去學校接咱們家嫣然妹妹的。兩人在回家的路上經過週末農夫市集旁的迷你廣場，小嫣子玩心大起就在那兒奔跑逗留了好一陣子，那裡離我們家不過一個路口的距離，等於是小嫣子從小玩到大的地方，熟悉的很。誰知道這次就這麼不巧，據爸爸轉述，小嫣子玩到一半朝爸爸坐的長椅跑去的時候，左右腳互絆了一下，失去平衡往前栽，額頭就往長椅的邊邊撞去，當場左邊額頭、眉毛上方的地方就血流如注。爸爸抱著小嫣子回家的時候小嫣子已經沒有哭了，只是很安靜地趴在爸爸肩上，所以我一點兒心理準備也沒有，爸爸只告訴我她摔傷了，可能需要帶她去醫院，然後淡定地警告我叫我對等下看到的傷口不要反應過度嚇到小嫣子，但是我看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叫了一聲「Oh my God!」雖然我力圖鎮定，但是極少看過真正外傷傷口的我看到小嫣子額頭上的血，心裡還是很慌，腦筋裡轉過無數個從前在護理課學過的傷口處理方法，依然不知道該用哪一個，畢竟這跟處理平常一般的擦傷割傷先消毒止血然後敷藥貼OK繃完全不能比啊。只是我想清理傷口、止血應該還是第一步要做的工作，好在傷口雖然一直有在流血，量並不算太多，小嫣子一整個很平靜的樣子也讓我鎮定不少，我拿了乾淨的面紙擦去大部分血跡，才鼓起勇氣審視傷口的情況。小嫣子的傷口主要是中間一個想來是椅子邊角撞出來的洞，然後周圍有三條裂傷，基本上很像賓士車的標誌，但是我第一眼看的時候其實沒有看得很清楚，一方面是傷口一直有血冒出，另一方面是我真的很怕看外傷傷口（當年第三類組我想都沒想過要選、到現在我對於有任何暴力兇殺成分的電影都敬謝不敏就是這個原因），支持著我檢視傷口的動力純粹是因為「為母不得不強」。

 我衡量了一下，很快便決定帶小嫣子去醫院，一來這傷口雖然不大，可也不是一般常見的小外傷，二來我擔心破傷風和傷口感染的問題，只是需不需要去掛急診這件事讓我猶疑了一下。小嫣子半歲不到的時候我們曾經因為她連續發燒幾天帶她去掛過急診，很清楚急診室除了危及生命的情形，對其他病患的處理一點兒也不「急」，一旦進了急診室，不但要交將近一百塊的掛號費，沒有幾個小時是出不來的，所以我當下決定還是打電話先試夜間門診。在我跟after-hour護士通電話的時候，爸爸也打給艾莉，艾莉是復健師，在醫院工作，比我們有醫療概念，艾莉叮囑我們注意觀察小嫣子的行為，以防腦震盪的情形，好在小嫣子還能對答如流、沒有嘔吐、走路也沒有歪歪倒倒的情形，暫時看起來沒問題，持續觀察就是了。我六點半跟護士通完電話，馬上被安排到七點的門診，護士跟我們說除了水，其他的食物飲料都暫時不要給小嫣子吃，但是我還是準備了一些充饑的點心水果等帶在包包裡，同時間爸爸去開車，我們就直衝醫院。一路上小嫣子的傷口還是有在持續出血，但是小妞很鎮定，只是在血流下來弄得她額頭癢癢的時候要我幫她擦去；另外，因為她白天在學校吃不多的壞習慣，讓她一坐上車就問我要snacks吃，我只好搪塞她，跟她說要看完醫生才能吃。

 到了兒童夜診處，繳了十塊美金的掛號費（跟急診的掛號費比，這簡直是小菜一碟，這也是為什麼我現在「淡定」很多、不輕易跑急診的原因），還是等了半個小時左右，才看到值班醫生，醫生問了意外發生的情形和幾個問題，仔細看了看傷口，告訴我們傷口不是清理敷藥就可以自己癒合的，可能需要外傷用凝膠修補，也可能需要縫線，但是兩樣都得在兒童急診處才能完成，於是，千方百計想逃避掛急診命運的我們，還是被送到了急診處，唯一的好處是急診處離夜診處不遠，從醫院內通道走五分鐘就到了。

 到了兒童急診處，不知道是因為樓上夜診處已經事先通知過，還是因為外傷受到的待遇比較好，總之我們才簽完到就被叫進去了，我心裡還很天真地在竊喜，看來這次可以速戰速決，完全不知道這一晚還長著呢。一進去，照例是量了體重、體溫，然後實習醫生還量了血壓、以及用感應儀器量了心跳（那個儀器叫什麼名字我不知道，就是把一個小感應球黏在手指上，然後心跳線圖就會出現在螢幕上的那種），小嫣子不管醫生講什麼，都很買帳，醫生說量心跳螢幕上會出現小浪花，她就很認真地盯著螢幕看，等到心跳線圖一出現，她就跟著歡呼。量血壓也是，醫生說量血壓手臂會緊緊的，不用怕，她就一臉嚴肅地在量血壓的時候說「I’m not scared」，不但一整個配合，還很投入。連醫生問她頭上的ouchi是怎麼發生的，她也有問有答能夠描述個大概（當然重要細節還是要靠爸爸補充），一點兒也沒有怕生的樣子，讓我很意外。不過爸爸說我大驚小怪，說上個月小嫣子去做定期牙齒檢查的時候就已經展現「不可同日而語」的架勢了，不但不再需要爸爸抱著坐在看診椅上，還很乖地配合牙醫師和護士張嘴刷牙、用牙線潔牙等等，雖然這些小童醫療人員每個都身懷逗小朋友的絕技，但是在那之前的一年半我們一共帶小嫣子做過三次檢查，小嫣子不是非要我們抱著，就是打死不肯讓護士教她刷牙、漱口、用牙線等等，最初她所能做到最「友善」的配合就是在護士用巧克力口味的牙膏幫她刷牙，以及醫生一邊唱著小星星一邊幫她檢查牙齒時候不反抗而已，沒想到轉眼小妞真的長大了。

 言歸正傳，實習醫生檢查完傷口，說要等值班醫生來看才能決定傷口的處理方法，但是不管要不要縫線，此刻都要先敷上麻藥，這樣待會如果醫生判斷不需動用縫線，就可以直接做凝膠接合，如果需要縫線，就得再打一針局部麻醉，而這個麻藥至少可以大大減低打麻醉針時的痛感，於是醫生便在她的傷口敷上一大塊棉花球的麻藥、貼上膠布，就算完成第一步的處理，小嫣子也得到一大張婷可小精靈的貼紙，雖然她不認識婷可，依然開心得很。因為接下來等麻藥發揮作用要等半個小時到四十五分鐘，護士便暫時放我們在候診間活動，候診間裡有玩具和童書，打發時間比較容易，此時的小嫣子興致仍舊很高昂（不知道在嗨個什麼），把候診間裡每一本童書都拿出來翻了幾遍，有的指定爸爸讀，有的指定要我讀，還有很多時候是她自己看圖自得其樂，總之四十五分鐘還不算難捱。我們大概在九點左右被安排回急診室裡面的小病房等待醫生來診斷傷口處理方法，此時護士很貼心的過來讓小嫣子選擇打發時間的活動，小嫣子選了看卡通之後就半躺在病床上享受朵拉（Dora）和婷可影片。

 到這裡為止，我們的急診室之行都還算愉快（很大一部份原因是小嫣子很配合），但是也許是因為初步診斷傷口沒有很嚴重，我們接下來為了等待醫生的出現，幾乎是望眼欲穿，更慘的是小嫣子靜下來之後發現自己肚子餓了（都晚上九點了能不餓嗎），一直叫我把包包拿來要拿東西吃。我只好去問護士是不是可以讓她吃一點東西，然而得到的答案是不行，因為還不能確定是不是必須打局部麻醉的緣故，胃裡要保持淨空，連水都不能喝。護士跟我解釋，最好的情形是醫生判斷不用縫線，那麼小嫣子馬上就可以進食，最糟的情形是醫生判斷需要縫線，但是打局部麻醉和縫線的時候小朋友掙扎反抗地太厲害，不得不打全身麻醉，那麼不但現在不能讓小嫣子吃東西，還得確實等她胃部淨空六小時後才能進行，我們都已經撐那麼久了，現在讓她進食等於功虧一簣，不過她跟我保證醫生很快就來了。我只好回房安撫小嫣子，跟她說要等醫生來看過她的傷口才能給她吃東西，好在她聽了接受了我的解釋，就乖乖回到卡通上面，只是，沒過不久，她又很哀怨地跟我說她肚子餓，問我可不可以給她吃gold fish（起司小餅乾），我們只好又跟她解釋一遍所有吃的都不行，然後又沒多久，她問我可不可以給她喝水，我也只能狠心拒絕，但是看在眼裏好難過啊。我看她捱餓捱得難受，就跑出去問護士還要多久才會輪到我們看醫生，因為如果不是必要，讓小朋友這樣餓著等很可憐啊。又過了一會兒，醫生還是沒來，倒是一個護士跑進來檢查小嫣子的傷口，順便幫醫生做一些前置準備，小嫣子當然分不清誰是醫生誰是護士，她只記得媽媽說過醫生看完傷口就可以吃東西，於是馬上問我她現在可以吃東西了嗎？我當下心都快碎了，護士還笑笑地說她不是醫生噢，只是護士，可我心裡在想這根本不是重點啊，然後一股莫名火也冒了上來，瞬間進入看什麼都不順眼的模式，臭臉底下的腦子裡不斷埋怨為什麼護士覺得這樣講很好笑、急診室為什麼只有一個值班醫生、為什麼明明看起來不怎麼忙的晚上等個醫生要等這麼久、為什麼爸爸看女兒捱餓可以這麼無動於衷、為什麼爸爸對於女兒額頭受傷可能破相這麼鎮定......基本上就是說出來完全無濟於事的想法一個一個像泡泡般發酵，一整個處於理智即將斷線的狀態，幸好靠著我平常修煉出來的涵養（很敢講）（其實是知道這些情緒化的抱怨說出來只有反效果），維持著那一條薄弱的理智線和表面上的文明。

 因為內心的天人交戰與不忍心面對小嫣子可憐的眼光和語氣，我乾脆逃離房間，讓爸爸去安撫小嫣子，然後不知道又等了多久，醫生終於出現了。醫生檢查傷口的結果說要縫線，但是因為傷口的形狀，正中央最深的部分有可能要讓它自己長好，比用外科修補將來傷口復原的效果來得好，醫生跟我保證了半天，說傷口本身不大，醫院的做法絕對以將來留下疤痕機率最小的方式來選擇處理的方法，只要我們好好照護，以小嫣子的年齡，將來額頭不留疤痕的機率是很大的。然後醫生又跟我稍微解釋了縫合後傷口的照護辦法，基本上前兩個禮拜的重點在避免感染，之後傷口癒合脫線就必須每天勤加按摩，最重要的是傷口不能曬太陽，這樣持續一年就會有很好的效果。我一聽到「一年」下巴都快掉下來了，雖然很努力的記下醫生講的話，可是腦子裡不停盤旋「一年、一年、一年...」的字眼，我原本以為了不起一個半月、兩個月就可以把這個經歷丟在回憶裡，沒想到我們未來一年的日子都要跟這個疤痕對抗。要不是那時我一心只希望醫生趕快處理完傷口，小嫣子可以趕快進食，我應該會想坐在地上哭吧，雖然現在想想也沒那麼嚴重，但是那時也許是又累又心疼小嫣子，當下的心情就是這麼戲劇化。

 既然決定要縫線，醫生跟護士開始準備局部麻醉跟縫線的工具，多了兩個人面對小嫣子討食的哀怨臉，讓我心裡的壓力莫名小了一些。在醫生準備的同時，護士拿來一套一模一樣的器具與一個娃娃，很仔細地一邊跟小嫣子解釋待會醫生要做的事，一邊用娃娃示範，小嫣子雖然很餓，看起來還滿用心聽的，護士說如果她都乖乖照做了，之後她就可以得到一包餅乾還有冰棒一枝，護士阿姨讓她先選口味，她很開心地選了橘色（橘子口味），護士阿姨不知怎麼又加碼問小嫣子要不要Frozen的貼紙，小嫣子當然說好，護士阿姨問她想要幾張，她想了很久，結果回答「many」，把護士阿姨逗得好樂，直說小妞很精明。

 縫合開始前，醫生要爸爸跟小嫣子一起躺在病床上，在打局部麻醉的時候幫著固定小嫣子的身體，醫生說這個工作通常是找媽媽做的，但是因為我是孕婦，容易有血壓急速下降的風險（就是怕我昏倒啦），所以我唯一的工作就是乖乖坐在旁邊以及必要的時候安撫小嫣子。一切就緒之後，就開始傷口縫合的療程了。一開始的清創很順利，到了打麻醉針的時候，小嫣子終於因為痛忍不住開始哭了，護士阿姨不斷照著之前的演練跟她說唱完一首ABCs就不會再痛了，而且待會兒就有餅乾跟冰棒吃喔，然後用在我聽來很慢的速度開始唱ABCs字母歌，我坐的角度看不到操作的過程，只聽到整首歌小嫣子都在小聲地哭，但是很聽話沒有掙扎也沒有亂動，等到好不容易唱完一首歌又過了好幾秒，麻醉才終於打完。然後醫生跟護士馬上大大的誇獎她，醫生還回過頭來跟我說小嫣子的表現很好，她很少看到三歲小孩能夠這麼配合的，讓我心裡稍稍好過一些。打局部麻醉應該是最痛的部分，之後的縫線跟後續處理小嫣子完全沒哭，順利完成，護士也很守信用，醫生一處理完，馬上拿了一包餅乾給她吃，從下午五點多吃過一點點零食到現在整整五個小時沒進食的小嫣子終於吃到東西，看她滿足的樣子，我才真正鬆了一口氣。

 同時醫生也跟我們報告傷口縫合的結果，說縫合的過程比她預期地好，中間最深、她原本認為無法處理的部分，最後還是得以完全縫合，是最好的結果。然後她不斷地稱讚小嫣子的表現，一直說這個年齡是最難控制的，沒想到小嫣子這麼配合，醫生如此大力稱讚我們當然很安慰，但是心裡還是忍不住歎氣，如果可以選擇，哪一家父母希望小朋友是在這種情況下表現很好呢？好在一切都很順利，小嫣子可以盡情吃東西之後媽媽我更是心情愉悅，又回到看什麼都很順眼的狀態。

【終於縫完線可以吃東西了！小嫣子嗑了半包gold fish之後，護士阿姨送來好大一枝冰棒，彌補了這一整晚的折磨。】

 在等待醫生準備病歷以及文件的同時，護士阿姨很守信用地拿來一枝好大的橘子冰棒和三大張Frozen主角貼紙，還放了Frozen的DVD給她看，讓小嫣子一整個很開心。我們一直到十一點左右才離開醫院，小嫣子從傷口縫合後就在一個一直吃的狀態，然後一上車就睡著了，我跟爸爸也累壞了，幸好隔天是週末，大家都可以睡到自然醒。小嫣子雖然好好體會了一次餓肚子的感覺，但是這個經驗並沒有教會她該吃飯的時候就要好好吃，免得下一頓不知道在哪裡，她在學校依然是一個「短視近利」加吃東西慢吞吞的孩子，所以每天的午餐最多還是只有吃掉一半，不過這是後話。雖然這次最終仍然躲不開到急診室報到的宿命，乖乖付了七十五塊美金的掛號費，但是後來在健保理賠的網頁上看到醫院跟保險公司收了將近兩千塊美金的費用之後，就對這筆「小錢」大大釋懷了，另外這次最大的收獲就是好久以來沒過量體重的小嫣子，體重終於滿三十磅（快要十四公斤）啦，雖然我知道她的體重應該還是在平均之下，但是三十磅不知道為什麼對我來說有一種莫名的指標性意義，總覺得我等了好久才終於等到這一個數字，不像她娘，九個月內輕輕鬆鬆胖了三十磅還有剩，關於這個，下一篇再聊。

 最後來說說傷口照護吧，縫完線的傷口前兩個禮拜的照護重點在於癒合與預防感染，我們根據醫生建議，直接到藥房買美國很常見的外傷抗菌軟膏Neosporin（普及的程度跟我們的曼秀雷敦差不多），在早晚清潔傷口後各擦一次。另外，傷口接下來的一年都要避免曬到太陽，原本醫生的建議是戴帽子與勤擦防曬乳，可我覺得實行起來難度太高，先不說小嫣子是不是能夠在未來的一年每一天都配合外出戴帽子這件事，以及戴了以後能不能夠撐一整天，光是平常上學或者其他我們無法隨時盯著的時候要我相信小嫣子或者老師可以確實幫我們執行，我實在很難說服自己，更別說我自己捫心自問是否能夠乖乖照做一整年我都會覺得心虛了，怎麼可能去要求別人呢。我馬上想到在傷口上貼Ok繃，乾脆把傷口遮起來，這樣不管記不記得戴帽子、有沒有擦防曬，都不會接觸到陽光，結果醫生也覺得是個好主意，只是小嫣子未來一年額頭上都有一片Ok繃就是了，我想小嫣子反正很愛Ok繃，常常幻想腿上有「ouchi」跟我要Ok繃來貼，這個她絕對不會反對，至於美觀問題，靠她的瀏海來遮也還好，因此，我馬上上網去買了兩大盒Ok繃，一盒隱形側膠版，一盒芝麻街可愛版，應該可以陪伴小嫣子大半年，防曬的問題算是解決了。

 至於兩個禮拜過後的重點就在於疤痕的淡化了，醫生說防曬和按摩是不二法門。防曬我們已經有概念了，至於按摩，雖然醫生沒有特別提到需要使用舒緩疤痕的乳液或凝膠，我上網看了網友的各種評價之後，依然決定入手兩款（不含麝香的）舒痕膠（不要為了這個很難笑的甄嬛梗打我啊），一款是Scar Away的Scar Repair Gel with Patented Kelo-cote Technology，另一款是Mederma的Skin Care for Scars for Kids。兩個牌子在美國都是大廠牌，尤其Scar Away更以矽膠貼片、矽膠疤痕凝膠等出名，我買的這一款就是含有矽膠的疤痕凝膠，抹在疤痕上之後，會形成一層矽膠薄膜，保護疤痕也減少疤痕組織生長，我個人還打了另一個主意，就是剖腹產之後，我也可以用，只是這款並不便宜，小小一條二十公克要價三十多塊美金。而另一款的Mederma兒童疤痕乳液網路上評價也不錯，但是看起來就沒有Scar Away的這麼威，反正同樣容量的一條只要十五塊美金不到，我打算拿來幫小嫣子按摩疤痕時盡情用。至於這兩者的效果如何呢？只有日後使用過後才知道囉。

 

 就這樣，小嫣子轉眼開學已經一個月，有血也有淚（好啦，額頭受傷縫線跟上學其實沒有關係），讓我跟爸爸很開心與安慰的是她真的如我們所希望地在弟弟出生之前順利地適應了學校生活，現在的她每天上學都很開心，連放了一個週末之後的禮拜一也是（我還記得我討厭上班上學，星期天下午就會悶悶不樂），接下來希望她在弟弟出生以後，也能同樣順利地適應這個新的改變。再過一個禮拜就是她的三歲生日了，我們在這個星期天也幫她安排了一個小小生日趴，目前我最希望的就是弟弟能跟姊姊一樣乖，乖乖配合地撐到二十五號了——是說我的人生真是充滿了大大小小的賭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