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艷陽天

 上一篇介紹了我們為了咱們家嫣然妹妹上學前所做的各種的沙盤推演戰術演練，這一篇就來為大家揭曉咱們的實戰結果囉。

 八月十八號星期一，開學第一天，我們一大早就起來了，光是梳洗、換衣服、準備早餐、吃早餐就讓我有些手忙腳亂，花了好多時間，畢竟以前去Hannah家的日子這些事情一概全免，現在一下子要在起床後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裡做完，真是難為我了。尤其小嫣子這傢伙完全沒有時間觀念，吃飯也沒有紀律，吃早餐的悠閒速度，讓我頻頻看鐘替她著急，最後只好把沒吃完的水煮蛋打包，帶在路上邊走邊吃。為了小嫣子人生中第一天上學，雖然學校叮嚀上學讓小朋友穿不怕弄髒的衣服比較好，可我還是特別讓她穿了一件新洋裝、綁兩隻小辮子，然後她自己配了一雙小紅鞋（想來跟Pete the Cat上學穿的也是紅鞋有關吧），然後八點左右，我們一家三口就浩浩蕩蕩地出門了。

【小嫣子開學第一天，從一早就是好心情，一路上也很興奮。嘴巴裡白白的是邊走邊吃的水煮蛋蛋白。】

【在學校外跟學校照一張。】

 一路上，小嫣子的興致都很高昂，問她要去哪，她就很興奮地說：「I’m going to school!」，看來之前的洗腦很有效。到了學校，爸爸因為要去上班，所以只待了五分鐘左右就離開了，小嫣子很平靜地跟爸爸說再見，一點兒也沒有難分難捨的意思，是個好的開始。而我則又多待了一些時間，帶她認識老師（其實這兒大部份的老師她在學校之前特別辦的野餐會就見過了，只是印象應該沒有很深刻就是了），叮嚀她有事情就跟老師說，想要什麼就請老師幫忙，然後媽媽下午放學會來接她，她也點頭說好。雖然開學第一天，大教室裡很多家長、小朋友，到處都是人影、聲音，但我看她只是靜靜地觀察環境，似乎沒有什麼害怕的情緒，甚至一下子就直接到教室中間的水彩畫架開始畫起來了，我就把握機會跟她說我要走了，要她跟我說掰掰，沒想到這小妞真的就很淡定地跟我說掰掰，讓我簡直不敢置信，這一切也太容易了吧。

【這是學校的大教室，我很喜歡挑高天花板和良好的採光，看起來很寬敞，讓人心曠神怡（不過當開始上課裡面有十幾二十個小朋友在跑來跑去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小嫣子對畫畫很感興趣，一進教室沒多久就畫起來了。】

 我們幫小嫣子報名的是一周五天的全週full-time班（這個學校還有一周兩天或三天的半週part-time班，不過好像都是全天就是了），朝八晚六，下午五點之後就多是自由時間或戶外活動了，所以所謂的全天只有從早上八點半到下午五點（也很長了）。學校在開學前的說明會裡有跟我們解釋過一遍每天的作息與流程，其中中午十二點是午餐時間，然後下午一點到三點是午休（或安靜）時間，這兩個時間是我認為小嫣子應該最難適應的時間。小嫣子吃飯向來隨性，在Hannah家也是跟Hannah兩個人邊玩邊吃，我很難想像她可以一下子就適應跟一堆小朋友乖乖一起坐著吃飯，而午休就更不用說了，她從好久以前就不睡午覺了，即使老師說小朋友只需要躺下來休息半小時，如果之後還是不想睡，可以起來做些安靜的活動，但是這兩個小時「不怎麼自由」的時間，我怎麼想都覺得有很多「崩潰點」。所以我原本的打算是來個「循序漸進法」，也就是中午吃飯時間來陪小嫣子吃飯，尤其是剛開始的幾天，然後看她的狀況，讓她選擇要不要繼續待在學校。這個方法其實很多學校都採用，有些學校會用剛開學的第一周或前兩周，當作新生的適應周，剛開頭幾天每天只上兩、三個小時，然後慢慢增加時數，一、兩周後才讓小朋友完全適應上整天的作息。不過這所學校並沒有這樣的正式安排，而是看家長和小朋友的個人狀況而定，我跟學校的director（園長？）討論的時候提到我的想法，但是她覺得無須做這樣的假設預定，就讓小朋友自己適應，如果小朋友哭著找爸媽、經過十五分鐘老師還是無法成功安撫他們的話，老師就會打電話給爸媽，讓爸媽來學校陪或者接回家，如果小朋友沒有什麼適應上的問題，就不需要特別設限一天上多久。我也知道關於開學適應的理論和方法百百種，沒有哪一種就是真理，除了看老師和學校的偏好，說到底還是取決於每一個小朋友自己的個性和狀況，既然老師如此建議，我當然就乖乖聽話，回家剉咧等著接電話就是。

 結果到了中午手機沒響，下午一點手機也沒響，兩點、兩點半過去了，我幾乎開始懷疑我手機是不是壞了，還特別打電話給爸爸問他有沒有接到電話。然後三點的時候，手機終於不負我所望（好奇怪的心態）地響了起來，真的是老師打來的。老師說小嫣子一整個早上都很好，下午甚至還睡了一個午覺（怎麼發生的？？），是睡醒的時候才開始想媽媽的。即使是這樣，我已經覺得很神奇了，我還記得我第一天去上幼稚園小班的時候，跟孟姜女哭倒長城的狠勁兒應該不相上下，雖然據我媽說我第二天還是第三天就不哭了，但我自己很明白，我從來沒有真心喜歡上學過，幼稚園如此，小學、中學、大學、研究所通通都一樣，我向來是一個上學就是為了等週末、等寒暑假的小孩，我從來沒法兒了解為什麼有的同學會抱怨暑假太長太無聊，對我來說，每天即使光是坐在家裡發呆、自己玩，都比上學有趣（我到底是有什麼毛病啊）。所以，對於小嫣子第一天居然能撐到下午三點這件事，我實在大感佩服又驕傲，另外也忍不住懷疑上天對我會不會也太好了。

【這兩張都是老師傳給我的，小班的小朋友另有一間比較安靜的教室，小朋友就在裡面吃點心、做小班活動（大團體活動就到大教室裡去進行）。】

 我去接小嫣子的時候，小嫣子正捧著她的毯子坐在其中一個老師的懷裡聽故事，看得出來之前哭過。說到這裡我必須說，我以前對師生比這件事沒有太有感，我總覺得現在的學校師生比跟我們當年簡直不能比，幼稚園我是記不得了，但是我們小學一班可是都有五、六十人的，我們不也還是好好長大了？我一點兒也不明白為什麼有些家長會追求高師生比這件事。而小嫣子上的這間學校，一共有三個年齡的班級，full-time, part-time學生總共加起來三十人（雖然每天學生數大約只有二十五個左右），除了三個級任老師之外，還有一個助教、一個園長，再加上一個時不時會出現的負責人（或是叫做校長？校長的時間是分配在兩間學校上面的），所以基本上除了三個班級之外，還足以應付小朋友的突發狀況，必要的時候可以一比一的照顧，不會有把情緒不穩定的小朋友晾在一邊的狀況，讓我看了很感動啊。而後幾天我幾乎每天都會聽到小嫣子「獨佔」某位老師的事跡，不是被抱著講故事、就是抱著睡午覺，我聽了只能說，老師都好有愛心、好偉大啊。不過，雖然我現在能體會高師生比的好處，也能明白為什麼美國一般認為preschool的師生比最好在一比七，平心而論，我覺得這個比例很合理，最多一比五就差不多了，再高下去就變成托兒所、保姆班了，如果每一、兩個小朋友身邊都跟著一個老師，對我來說就失去讓小朋友上學、過團體生活的真義了。

 總之，我跟爸爸都很滿意小嫣子第一天上學的情形，不知道是不是我們太大力褒獎她，還是她真心喜歡學校，我接了她走回家的路上問她學校好不好玩、明天還要不要上學，她都很開心的說「Yeah!」，讓我暗自慶幸這簡直像是做夢一般的蛋糕一塊啊。

 結果證明，我的夢的確做得太早了。

 第二天一早，小嫣子起床第一件事就是跟我說她不要去上學（登愣），我問她為什麼，她只是要哭要哭地說：「Because I don’t want to!」，卻也說不出個什麼所以然，她說想待在家，我說爸爸媽媽都要去上班，家裡沒人，她就說她想跟我去上班（話說她從來沒跟我去上過班，不知道這是哪兒來的想法）；我說大人去上班，小朋友上的班就是上學，她就說她想去公園玩；我說今天沒有人可以帶她去公園，公園要等到星期六、星期天才可以去，她就說要去找Hannah；我說Hannah也要去上學，等她們兩個下午放學後，我們可以去找Hannah玩；總之我說什麼，她就找一個藉口，說到底就是不想去上學。我好說歹說，最後總算跟她達成協議，說今天去學校我會陪她一會兒，不會馬上走，她才同意，然後在路上她一直用蝸牛的速度行走，還抱怨我們走得太快，我心裡就隱隱有種今天不會善了的感覺。

 好不容易到了學校，小嫣子不管到哪裡、幹什麼都要抓著我，我就這樣陪著她畫畫、唱歌、聽故事、吃點心，從八點半進學校一直到十點半。好在這天也是班上幾個上part-time的小朋友的第一天，所以我不是唯一一個在那兒晃蕩的家長，但是絕對是待得最久的家長。那兩個小時裡，我還陪著她至少去上了兩次廁所，讓我很驚訝的是，小嫣子不過上過一天學，對在學校上廁所的程序已經瞭如指掌。去學校的廁所必須先穿過戶外中庭，進到建築的另一邊，然後順著走廊得轉一個彎才能找到，小嫣子完全一副識途老馬的樣子，連電燈在哪裡都摸得一清二楚，而且學校的廁所是一般大人的規格，只是加上小童設備，像是凳子、椅子、小梯子等等，小嫣子也完全能駕馭，還知道在馬桶座墊上鋪上墊紙，然後拿衛生紙、沖水、洗手、擦手等等，一整個SOP流程十分完整哪，不過這是題外話。話說到了十點半的戶外時間，我看再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就決定跟她溝通一下，說我要去上班了，還跟她說其他小朋友的爸爸媽媽都沒有陪，因為他們的爸爸媽媽也都去上班了，學校只有老師和小朋友，沒有爸爸媽媽，她十分不甘願，開始啜泣，一副小可憐的樣子，這時候老師趕緊過來抱起她，我又趁勢說，「妳看，Teacher Daniela會陪妳啊，媽媽等一會兒就來接妳，Okay?」，這樣她總算同意讓我離開。

 結果，我的噩夢還沒結束，回到家還沒喘幾口氣，十二點的時候我又接到老師的來電，說咱們家的嫣然妹妹很傷心，我只好又回到學校去。我原本已經做好心理準備到了就接她回去，但是我問她要不要跟其他小朋友一起坐在桌子前吃午餐，她也沒有反對，我心裡就又燃起一線希望，想說也許吃完飯不久，她的心情平靜一些，我還有機會離開學校讓她自己待到放學，所謂「人因夢想而偉大」嘛。只是小妞並不打算讓我輕易實現這個小小的希望，她故態復萌，不管走到哪裡、做什麼都一定要我陪著，不然馬上就來個「一秒變哭臉」。十二點到一點之間的午餐和說故事時間還好，我就在她旁邊坐著，一點以後的午休安靜時間就沒那麼容易了，我跟著她們班進到大教室後面的小班專屬小教室，老師早已經把每一個人的簡易小床都鋪好床單了，我想把她哄睡了就可以溜了（雖然老師說爸媽走的時候一定要跟小朋友說，我自己也心知肚明小嫣子要是發現我溜了應該會抓狂，但是沒辦法，我已經desparate到一種程度，只一心想脫身），可是她一下子要去上廁所，一下子要我說故事，一下子要我幫她抓抓背，整整兩個小時裡，我不是很彆扭又不舒服地窩在她的小床旁邊用氣音念故事，就是來來回回帶她在教室和廁所之間奔波（不知道她是不是故意的），我好幾次趁著她上完廁所的機會想跟她來一個「促膝長談」，都在她的哀求下心軟。最後午休時間結束，老師帶著大家去上廁所（沒錯，我們結果又去了一次），然後就是戶外時間；戶外時間大家都在外面跑跑跳跳，我杵在旁邊有夠詭異，於是我下定決心要來做個了斷，雖然我最壞的打算就是今天「認賠殺出」，也別試了，咱們就直接回家，不過她的級任老師Teacher Daniela認為剛開始這樣都是正常的，問我小嫣子平常在家有沒有什麼特別愛的小絨毛玩具或者安撫巾，建議我可以讓她帶來上學或許有幫助，我馬上想到她那隻叫做「Ｅ」的小象安撫巾，就問小嫣子說要不要Ｅ一起來上學？媽媽回去把Ｅ帶來，讓她先跟著老師好不好？沒想到她都說好，還說要找園長Teacher Kim，讓我眼睛都亮起來了。於是當下我就帶著她去找Teacher Kim，而老師遠遠得看到我們過來，居然像是未卜先知似的，很熱情地問小嫣子說要不要一起玩或著抱抱，小嫣子便說要抱抱，老師也就很窩心地抱起她，讓我可以離開。雖然當天我已經在那兒耗了整整五個小時，離開的時候距離放學只剩下兩個小時，怎麼看那一天都是一個開低走低的行情，但是老師說只要她願意待，就讓她待到放學，會比較容易幫助她適應，老師也叫我放寬心，說剛開始兩個禮拜這種情形都是很正常的，只要讓她知道放學或者真的很想爸爸媽媽的時候，爸爸或媽媽都會出現，就可以讓她有足夠的安全感，然後順利適應新環境與新作息。既然如此，我也只好相信隧道盡頭的光明就在不遠處；當然，看起來黑暗的一天還是有光明面的，一個是小嫣子第二天雖然表現出一整個不適應，可是我發現她很喜歡那裡的老師，願意黏著她們又給抱（光是這點就很不尋常了），每天放學都會去跟老師說再見跟給老師一個擁抱，第二個就是我三點鐘離開之後原本以為不久就又會接到召回電話，沒想到這件事一直到我五點去接她都沒發生，我到的時候她在外面玩得很開心，老師說她這兩個小時心情都很好，我雖然不解又驚訝但是聽到還是很開心。不過她一看到我的第一件事就是問我「Ｅ」帶來了沒，老實說我有想過要把那隻大象安撫巾一起帶來，但是孕婦的記性就是一轉身就忘記了，我只好跟她說我們現在要回家了，明天上學再一起帶來吧，大概她想想也覺得有道理就接受了。

【這是我第二天放學時去接她看到的情景，她很開心地在畫畫（她真的很愛畫畫啊）。】

 第三天一早，不用說，我剉得很，深怕小嫣子抵死不肯去上學，結果不意外，小嫣子起床第一件事就是告訴我她不要去上學，讓我的心沉了一沉，在腦子裡轉過各種想法：要不要哄她去上學，然後照例見機行事？可是我很怕今天送去的結果跟昨天一樣啊；還是今天讓她放假一天，平復平復心情，明天再說？但是我也擔心這種中斷讓她以後更難適應。爸爸看我一副愁苦的樣子，就叫我不要想那麼多，就用平常心、若無其事地方式讓她梳洗、準備、吃早餐，這一招似乎有用，小嫣子起床以後就沒有繼續唸了，到了要出門的時候，我跟她說她可以帶「Ｅ」上學，還「加碼」讓她帶絨毛狗「doggie」一起，她就心甘情願出門了。到了學校，她跟我說想要我「stay for a little bit（待一下下）」，我不忍心拒絕，就又當起了伴讀，不過我跟她說我會坐在靠近門口的椅子上，她想找我可以過來，剛開始她似乎覺得Ok，自己去玩了一會兒，然後不知道想起什麼覺得不對勁，又一直跑來要我跟在她身邊，我就趁機「說之以理」，說學校裡都沒有其他小朋友的爸媽在陪（其實每天早上都有一、兩個小朋友的家長當陪讀，也常常有小朋友早上在爸媽走後悲從中來崩潰大哭的，只是沒有小朋友有爸媽像我這麼閑，可以一陪陪幾個小時），因為學校是老師和小朋友的地方，爸爸媽媽都要去上班。當然，一開始這跟對牛彈琴沒什麼兩樣，小嫣子就是堅持要我陪，後來到了十點多一點的戶外時間，老師大概也覺得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就鼓勵我再試試看，這次我除了「老調重彈」，還把她的「Ｅ」、「Doggie」和心愛的毯子全部拿來，跟她說我真的要去上班了，這兒有這麼多小朋友，還有老師跟她的「三劍客」，她不用怕，而且媽媽放學就會來接她了，這時她的級任Teacher Daniela也馬上過來抱起她（跟她一籮筐的家當），她總算一邊癟嘴一邊很委屈地同意我離開。我離開後那一整天都很忐忑，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接到召回電話，是一個小時之後、中午、午睡後還是放學前？結果大出我意外的是，我居然一通電話也沒有接到，等到我五點去接她的時候，老師說她有哭一下，但是安慰之後就好了，其餘大部份的時間都很開心，還在老師腿上睡了個小午覺（老師也太偉大了吧），最妙的是他們班上有小朋友因為想爸媽而哭，她居然跑去跟人家說爸爸媽媽要上班，放學就會來接他，要人家不要哭；有沒有這麼會現學現賣啊？只是說人家容易，自己也要做到哪。基本上第三天是一個讓人很意外的「開低走高」的行情，從她的表現來看，她真的開始適應融入學校生活，我是不知道小嫣子真正的內心轉折是如何啦，也許是第一天看山是山、第二天看山不是山，第三天看山又是山了？

 不過，從那天以後，我們真的就漸入佳境，走入一個越來越順的境界。早上不管是爸爸還是我去送的時候，最多只需要待個二十分鐘左右，到了第二個禮拜結束之前更進展到簽完到之後，就可以告訴她我們要去上班了，她就會跟我們親親、說再見，然後很堅持地跑到玻璃門前目送我們離開。我每次看到她抱著她的毯子、小狗跟大象貼在門上可憐兮兮的樣子都覺得這個畫面好心酸哪，不管哪一個老師，只要看到她站在門前，大概也跟我們有一樣想法，一定馬上戒備、跑過來蹲在她旁邊隨時準備接手安慰她，但是她很堅持那是必要的道別程序，所以雖然我們大人覺得看起來很慘，既然她不覺得，我們也只好隨她去。好在她也很爭氣，除了前幾天會看著我或爸爸離開掉眼淚，之後就真的只把它當成一個例行公事，有幾次我走出去眼角餘光還看得到她，就發現她已經調頭回去跟小朋友玩了，所以真的只是個形式而已（囧）。

【這兩張也是老師傳給我的，小嫣子對學校的活動都很有興趣，不管是跟同學一起在戶外玩，還是學校安排的像是瑜伽、足球等多元課程。】

 歸納起來，小嫣子能在兩個禮拜之內就適應學校生活，有好幾個功臣，首先老師的耐心和善體人意很重要，讓小妞在學校裡很快可以建立起安全感，當然她的毯子、小狗和大象「三劍客」也功不可沒，難怪很多家長都會讓小朋友帶玩偶去上學，我只想到小嫣子以前出門還會要她的大象，但是好久以來這些東西都不再跟我們出門過，以為她不再那麼依賴這些安撫小物，看來我是一整個低估了這些東西在小朋友心裡的地位。只是，全校只有她的「伴讀」們陣容如此堅強，不知道哪天她才會願意「縮編」一下？

 另外，我們每天不斷灌輸她「爸爸媽媽要去上班、她要去上學」以及星期與週末的概念，讓她知道星期一到星期五是上學日，星期六、星期天是去圖書館、公園的日子，畢竟小朋友（包括嬰兒在內）都是需要一定作息與生活的規律的。這也是為什麼放完長週末回來小朋友會特別難搞，以及上Part-time班的孩子需要比較久的適應期的緣故。當然，家裡的故事讀本我們也沒有荒廢，為了前後的一貫性，我們的「洗腦工作」還是每天持續進行的。

 雖然第一個禮拜像坐雲霄飛車一樣，沒有人確定前面是康莊大道還是荊棘小路，但是第二個禮拜當小嫣子只有在早上上學跟爸爸或媽媽說再見時有些小傷心，我們真的感覺到隧道的盡頭就在不遠處，發文的今天，小嫣子已經上了三個多禮拜的學了，從上個禮拜開始，她對於上學已經完全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樣，除了每天早餐一樣要我們在旁邊像趕羊一樣碎碎念之外，她知道學校裡所有老師的名字，也知道她班上同學的名字；她會說今天誰來了，誰沒有來，誰又做了什麼；她知道每天早上有時候是爸爸送她、有時候是媽媽，接的人也不一定（但是她通常會指定跟早上送她不一樣的人去接她），她會說「On some days Daddy drops me off. On some days Mommy drops me off. Sometimes Daddy picks me up.  Sometimes Mommy picks me up…」回頭看看過去這二十多天，真不敢相信我們家已經有一個天天開心上學的小童了，我們一方面很慶幸小嫣子在弟弟出生之前就已經將學校生活適應得很好，一方面心裡也有為人父母可以深切體會的驕傲。至於下一篇，就來記錄一下這幾個禮拜的上學花絮，可以透露一點，那就是「血淚交織」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