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艷陽天

　這篇成長記錄距離上一篇已經五個多月了，這是我們家嫣然妹妹出生以來我最偷懶的一次（想來也不會是最後一次），記得她一歲以前我固定每月一篇，之後也維持在一到一個半月一篇，兩歲以後原本打算兩個月一篇，沒想到沒寫兩篇就長蜘蛛網啦。這個時期的小孩，每兩個禮拜就有一些細微的變化，也許在應答上，也許在其他內在發展上，我每一回發現「誒，這小妞又長大了一些」，就心裡一悸，心想再不記就來不及啦，筆記本上的、腦袋裡的小事堆了一長串，可是從開始孕吐之後，我的人生效率一整個低落，心有餘而力不足啊，至於從可怕的孕吐地獄出來之後，我好幾次想一股作氣，結果一發懶就又不了了之，好在之前的幾篇裡面記了一些片段，不然這篇成長記錄要成十萬字的傳記了。

【一轉眼小嫣子已經滿兩歲九個月了。】

　跟上一篇的模式一樣，這篇就先記記我們家兩歲半這五個月來的食衣住行吧。

　小妞向來胃口中等，吃的種類既不算少，也算是健康。蔬菜裡喜歡毛豆、蘆筍、櫛瓜（zucchini）、玉米、甜豌豆、胡蘿蔔等等，都是清燙原味她就很能接受的種類，肉類依然最愛蝦子，其它豬、牛、魚、雞也都很能吃，水果更不用說了，算起來應該是不讓父母操心而且是可以拿出去說嘴的那種小孩；可是事實上不然，這傢伙意見很多、主見很強，每天熱衷的口味都不一樣，跟老佛爺的心思一樣難猜。昨天愛吃的比薩，今天就不要了，明明昨天死都不肯張嘴賞臉的義大利肉丸，今天會突然要求要吃，很讓人頭大。當然我是能理解養小孩跟跟養狗不一樣，不是每天餵同一種東西就好了（所以其實很懷念當初一瓶奶就搞定的日子啊（遠目）），她的難搞程度有沒有勝過我我是不知道，絕對大大超過爸爸是無誤的。在家的時候還容易一些，冰箱裡總有一些東西是小妞肯賞臉的，就算她起初不肯配合，只要我用平常不讓看的卡通當籌碼，她大多會乖乖順從，真的抵死不從的時候我就知道她是真的不愛那樣東西，我也就不勉強了。所以呢，我們也就養成了一個壞習慣，就是有不少周末的晚餐是在電視機前吃的（媽媽我自己認錯），卡通開始，她吃得認真，卡通結束，小妞願意配合的晚餐時間也結束。至於出門就沒那麼簡單了，如果是我們自己選餐廳，當然風險小一點；如果是跟朋友出去或去朋友家吃飯，我通常會擬好作戰計畫，看是要從家裡準備部份或者全部的餐點，還是做好小妞得到亂吃一頓垃圾食物心理準備，因為她不愛的或者看不順眼的東西，是死也不張口的。不愛的東西我還可以猜得出來，至於她看什麼不順眼或者為什麼看那樣平常明明很愛的東西不順眼，我真的一點兒也不懂，所以如果預期當天可以弄得到Pizza或者薯條，我通常就會簡單準備一些燙蔬菜，不然我就會在家裡把整餐準備好、用保溫容器裝著，以備不時之需，是不是很像伺候老佛爺呀？

　跟從前一樣沒有改變的是小嫣子仍然不喝牛奶，調味奶即使是巧克力口味的也不賞臉，連帶的奶油濃湯類的食物她也一概痛恨。所以她的鈣質是從優酪乳跟起司裡攝取，外加小童甘貝熊鈣片補充。不過她雖然不愛奶類，卻很能接受奶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莫非是有跟媽媽一樣熱愛珍奶的基因？反正她的邏輯我一整個不瞭。

　另外，我發現我們家嫣然妹妹吃飯的時候大部份跟個小野人比沒什麼差，就是叉子、湯匙都不愛用，喜歡用手抓。我研究了很久，發現她的餐點大部份是「組合餐」，比如說水煮蘿蔔、蘆筍、毛豆、花椰菜等配上沒有特別加醬汁的義大利通心粉，外加一些切成小塊的肉類，整盤菜裡面，很可能除了肉類是烹煮時有調味的之外，剩下的都是清淡的「原味」，既沒有醬汁也不油膩，她就喜歡捨叉子而直接用手去抓來吃。或者有時候我會準備一份原味的起司比薩或烤起司三明治，然後為了均衡營養照樣配上水煮蔬菜，整組還是方便的「手抓餐」。但是要說她不會用餐具也不對，去外面吃飯或者吃醬汁淋漓的菜色時，她就會自動用起叉子，吃餛飩湯時，也會乖乖用湯匙。而且還有一點也得要稱讚一下小野人，就是小妞有好久好久沒有用過圍兜兜了，她向來不怎愛圍兜是一回事，但是她貝比的流口水時期很短，後來吃飯除了餛飩湯這種湯類，其他時候不用圍兜也很少把自己的衣服弄髒，這點就讓我還滿佩服小姑娘的，討厭圍兜果然有討厭圍兜的本錢，算妳厲害。今年春天的時候，我在亞馬遜上買了一組Edison的學習筷，恰好那一陣子我因為害喜特別愛吃中式料理，所以家裡常常出現炒麵之類的食物，小嫣子看我用筷子就會吵著也要用她的「blue bunny」，沒多久這小妞把學習筷也用得很上手，我們出去吃中國菜的時候也會特別帶著，畢竟中國菜適合用手抓的實在不多，所以小妞會很認命地進化成比較文明的小人類。不過害喜期一過，我對食物又沒那麼挑了之後，家裡大部分出現的都是容易取得的西式食物，加上說好聽叫作清淡健康、說難聽叫作媽媽為了省事所以簡單做（連調味都懶得弄）的配菜，小嫣子在家吃的東西又變成用叉子吃可以、用手抓手也不會髒的組合餐。

【小嫣子二月初已經很能用學習筷了。這組Edison學習筷真的很好用，有很多造型可以選，小朋友很容易上手。】

【這兩張昰五月初日本兒童節在日本城的Benihaha吃鐵板燒照的。看小妞吃飯用叉子、吃冰淇淋用調羹都熟練得很，可在家就愛用手抓。】

　我有時候想，是不是給小嫣子吃得太清淡，才讓她這大半年只胖了兩磅啊？不過想想她比薩、薯條、烤起司三明治這些起司多熱量也多的東西也沒有少吃，追根究柢只能說她就是一個大頭火柴人；上個月她發了三天燒不退我們帶她去看周末門診量體重時她還是只有27磅，毫無突破，至於身高則繼續前進，前一陣子量已經超過了37吋，到遊樂園可以去玩的遊樂器更多了（很多都要求身高至少36吋），媽媽我只能安慰自己說小孩有長就好。

　「食」完換「衣」。

　小嫣子不長肉只長高，所以快三歲的她，很多24M的衣服繼續穿都毫無問題，而且曾經對褲長非常要求的她，最近比較沒那麼執著，稍微短一點、露出腳踝也可以接受，所以24M、2T的褲子都可以穿，而上衣是只要頭套得進去的都行（她衣服穿不下的原因都是頭太大），連18M的上衣還有幾件我們還在穿，連帶的也使去年很愛買的媽媽我有將近半年沒有入手新貨了。翻翻衣櫃還有好幾件2T的衣服、褲子、洋裝連封套吊牌都沒拆，不知道什麼時候才穿得到，又不可能留給弟弟穿，看來只能留著送人了。不只衣服，鞋子也是，小嫣子穿美款六號鞋已經快一年了（真的，去年夏天在穿的鞋子現在還在穿），人家比她大五個月不到的Sofia和比她小一個月的Hannah都穿到九號鞋，她連七號都嫌鬆，腳長得好慢啊。這點跟從小就是大腳、腳長得又快的媽媽比簡直天差地遠，所以我今年到現在也只幫她買了兩雙新鞋，一雙是Pediped的球鞋，因為幫Sofia買了一雙當生日禮物，太喜歡了也就幫她買了一雙七號半的存著；另一雙是在Zulily上看到的母女鞋，因為實在不貴，就買了一雙七號的，讓她很快就可以跟媽媽一起穿著出門，也是我們兩個第一雙母女鞋呢。小嫣子從會走路沒多久就非常愛漂亮鞋子，在家也要穿鞋，所以我都會把存著的大一碼的鞋拿出來讓她當室內鞋先穿著過癮，不知道是不是練習多了的緣故，她好幾個月以前就會自己穿鞋穿襪，這兩個月來更是熟練，有些娃娃鞋的繫帶要先穿過一個小扣環也難不倒她（要綁鞋帶的還沒試過就是了）。還有前幾篇有提到她現在很愛公主，對洋裝熱愛得不得了，明明去年對裙子類的很無感，有時候還會排斥，現在出門都會主動要求穿某一件洋裝，在家更是會把過節穿的那些比較華麗的紗裙洋裝找出來穿，天天扮公主自嗨，每次跟外婆視訊，還會特地走到鏡頭前去「秀」衣服上的細節裝飾給外婆看，愛漂亮得緊耶。

【這套18-24M的衣服穿到33M還在穿，好划算啊。】

【兩歲半以後完全是一個洋裝控。】

【這是五月的照片。這個打扮是小嫣子自己想的，頭上的髮箍、臉上的太陽眼鏡、腳上的鞋子、手上的仙女棒外加這個奇怪的姿勢都是她自己做的，跟我一點關係也沒有。】

【這是另一件小嫣子在家喜歡拿出來穿的紗紗洋裝之一，昰奶奶前年買給她的聖誕節裝，平常沒有什麼場合穿，剛好留著在家幫媽媽洗衣服做家事的時候穿。】

【就是這組母女鞋，昰我今年忍不住幫小嫣子兩雙新鞋之一。】

　提到衣服，我又要把自己是（自認的）勤儉持家的好主婦這件事拿來說嘴了。我雖然很熱衷網路購物，也很愛買小女生的衣服鞋子（有女兒的媽媽都可以體會吧，小女生的衣服實在太好買了），可是我真的很有節制啊，回想起來，之前入手的每一個尺寸都讓小嫣子就算沒有百分之百穿到，也有百分之八十五的部份有好好利用，沒有穿到的百分之十五就留著送人，那種「只穿一兩次就沒再穿過」的衣服鞋子幾乎沒有，小孩子長得快，我真心覺得同一個尺寸的衣服鞋子不用一直買（爸爸說：那衣櫃裡那一整抽屜的3T是什麼東西？），也不用買太奢侈昂貴的，除非小孩是職業模特兒，或者家裡太有錢，非花不可，否則同一尺寸有必要買到十雙以上的鞋嗎？（十雙對我來說很瘋，對一般人來說也是吧？還是只有我小家子氣啊？）我當初陸陸續續幫小嫣子添購了六雙六號鞋都已經覺得自己該跺手了，要不是小嫣子在六號這一碼停留了快一年，我大概會覺得有些鞋子根本穿不了幾次實在太浪費了（希望下次敗家魂又燃燒起來時記得來這兒看看自己寫過什麼話）。

【小嫣子對鞋子很熱愛，另外對我的跟鞋也很愛。這張還要擺pose咧。】

　至於「住」，就是睡眠作息囉。睡覺這一塊很久以來都不是小嫣子的強項，很多人都知道，我們從去年到今年初至少一整年，都在想盡辦法訓練小妞在自己房間裡的小床睡過夜，歷經各種艱辛與高低起伏，始終沒有真正成功。去年年初從紐約回來之後那一段時間最慘，因為她非常排斥在小床上睡，我每個晚上都睡在她小床旁，剛開始是打地鋪，後來改用充氣床墊，夜裡還要爬起來好幾次安撫她（現在回想都快哭了我），花了大半年的努力到八月姨婆來的時候是最接近目標的時候，她有幾個晚上是從頭到尾睡在自己房間、自己的小床上的，後來雖然沒能貫徹始終、畢其功於一役，好歹這次從紐約回來之後並沒有像一年前那樣排斥待在自己的小床上，但是睡過夜也沒有就是了。長久以來，她的睡覺模式都是在自己的小床上入睡，然後半夜指不定什麼時候醒來會把我們叫下去把她抱上樓跟我們一起睡，這個模式在我開始害喜之後就被打破了。一來是她半夜起來要人抱上樓，我是不可能做這件事，爸爸雖然可以帶她上來，但是二來小嫣子睡前喜歡我跟她一起念幾本故事書，爸爸念還不行喔（平常可以，就是睡前不行），可我那時隨時隨地都難過得要死，有時她還沒上床我就已經在沙發上不支了，哪有什麼餘力念什麼故事啊？所以，過完農曆年開始的那段時間，常常是我八點半、九點不到就把小嫣子拖上樓跟我一起上大床睡，一直到現在；也就是說，去年努力了一整年的獨立睡眠訓練早已經「放水流」啦，小妞現在是每晚都結結實實、完完整整地睡在我跟爸爸中間一整個晚上，一覺到天亮（爸爸說：早知道買床的時候就不買King size的）！只是這個小妞睡覺很不安份，一個晚上到處轉，床頭睡睡換床尾，有時候頭枕在爸爸身上，有時候腳擱在我腿上，手亂揮、腳亂踢都是家常便飯，我怕她踢到我肚子，索性背對著她抱著我的全身枕側睡，反正孕婦本來也應該側睡，所以一家人在一張床上勉強算是相安無事。而且小妞不愛蓋我們的被子，只要一蓋上去不用五秒馬上踢光光，但是被子很軟很蓬，她不愛蓋卻很愛躺在上面（跟狗好像），整個晚上就靠她的兩條「愛毯」保暖，我常常半夜起來上廁所、或者被她冷不妨踢了一腳半夢半醒時，發現她大喇喇地躺在被子上，身上什麼都沒有，只好趕快摸出那兩條毯子幫她蓋好。以前也試過幫她包個肚兜，但是小妞很討厭肚子上的束縛，我只好在天比較冷的時候讓她多穿一件長袖睡衣睡覺，好在小朋友似乎沒那麼怕冷，我每次抓到她呈「東床坦腹」之姿，摸摸手腳都還是熱的，久了我也沒那麼緊張，睡我的覺比較要緊。

　不過，小嫣子睡我們床上總不能睡一輩子，尤其爸爸對於身旁這個會踢人又會搶被子（不是搶來蓋，是搶來窩在身體下）的兩歲半很感冒，處心積慮要把她趕回自己的房間，好幾次跟她說她房間的小床不睡就要給爸爸睡，或者給弟弟睡，她都不肯，堅持那是她的床，爸爸說那妳今天晚上就睡自己的床吧，她就會說她要上樓睡，然後爸爸說那妳的床不睡就給弟弟啦，反正妳又不用，這時她就會爬上去邊跳邊說，不行，因為她要在上面跳和玩，所以不能給弟弟。兩歲半的邏輯很「歪」，可我們也沒辦法說服她，只好暫時由她去，不過等弟弟出生以後，這個小床遲早要改回成嬰兒床給弟弟，畢竟要我們再花錢買另一張嬰兒床沒有道理啊，而且她從來對這張床就沒有太深厚的感情，到時候另外買一張單人床給她就是了。我們的如意算盤（這玩意兒我們常常打，但是如意的機會似乎不怎麼高）就是，新的「big girl bed」以及跟弟弟一起同房睡這兩個改變，會激起她當「姐姐」的成就感，從此離開我們的大床。嗯，多美好的遠景啊！遠景還很遠，從近一點的現實面來說，弟弟剛出生的前幾個月晚上還是會先在我們房間睡在簡易小床（Pack n Play）上，等到四個月左右夜奶沒那麼頻繁之後再跟姊姊一起搬去樓下睡，這次有了前車之鑑，我們是對不會讓弟弟有機會睡在我們的大床上的，否則請神容易送神難，我們可不想再花三年跟第二個不速之客耗啊。只是，在這兩位正式搬去自己房間睡之前，看來我們一家四口會有好幾個月每晚都要窩在同一個房間了（比起現在等於一家四口全窩在一張床上好那麼一點點，是吧），想想當初何必買三房，買一間臥房的格局不就夠用了嗎？

　睡覺這個挑戰等弟弟出生後會更有看頭，我們是希望危機會帶來轉機啦，而目前另一個讓我們頭痛的問題是小嫣子每次睡覺前刷牙都不甘不願這件事。不知道為什麼，這位小妞就是對刷牙很感冒，每次睡前要她刷牙都得軟硬兼施，還得做好長期抗戰的準備，刷個牙搞個十幾分鐘是常事，常常搞得我和爸爸頭頂冒煙。我們試過很多辦法：換牙刷、買她喜歡口味的牙膏（可以吞的那種）、一起讀刷牙書、看巧虎教刷牙、跟爸爸媽媽一起刷牙、買湯瑪士小火車的電動牙刷等等，全部沒有用。每次都得跟她一起把今天吃過的東西數一遍，然後威脅說她牙齒上沾滿了這些東西，好髒好髒，不刷乾淨的話蜘蛛晚上會爬到她嘴巴裡把她牙齒啃掉，她就會很痛很痛而且沒有牙齒了。這招一個禮拜可以奏效兩次到三次，就是在耗了五分鐘以後，她會勉為其難地把牙刷放進嘴巴意思意思刷兩下，然後我們又得花好幾分鐘半哄半威脅讓她把嘴張開幫她把剩下的牙齒刷乾淨，至於為什麼是蜘蛛呢？因為那是小妞唯一害怕的蟲類，不過成功率也不到百分之五十，剩下的時候通常是雙方對峙到我們耐心全失，直接跟她拼了，在她的反抗和尖叫中「順利」完成刷牙任務的。這種刷牙戰每晚上演，尤其這傢伙又睡得晚，九點半以前上床叫做難得的早，九點半、十點、甚至更晚睡是家常便飯，所以打完一場仗，我也精疲力盡、只想跟著去睡了。有沒有人有好方法可以教教我們啊？

　小嫣子睡得晚，起床也算晚（的吧），通常可以睡到早上七點半、八點，如果周末晚上睡得更晚（比如說上個禮拜六搞到半夜才睡），隔天早上可以睡到八點半，至於白天是不睡午覺的，除了周末剛好開車出去玩，回程有時會在車上小睡一下，所以平均每天睡眠依然只有十來個小時。等她八月暑假過完去上學，希望她能適應學校的午休作息，不然媽媽可能要效法外婆在我小時候那樣，特別去跟老師溝通讓我免去午睡，自己安靜做自己的事。啊，想當年我多麼排斥午睡，一直到長大才能領略補眠的美好，看來這小妞有乃母之風。

　「行」好像依然沒有什麼可記的。小嫣子平常去Hannah家都是坐在娃娃車裡由爸爸推去，但是假日出門坐娃娃車的機率其實不高，她也滿能走、願意走路的。當然有時候走累了會要爸爸抱，但是抱一抱跟她說她太重了抱不動，她也會乖乖下來認命地自己走，至於跟我出門她就更認命了，從我懷孕之後她就會說「I am too heavy for you!」，連要求抱都不會了。至於弟弟出生後該怎麼辦，我們其實還沒想好，最早的想法是什麼也不買，帶兩個小孩出門的時候就靠我們家現在這輛City Mini，主要給弟弟用，如果姐姐走不動突然也想坐車，就把弟弟用揹巾揹在身上，即使只有爸爸或媽媽一個人也罩得住。而且我們家對於佔空間的嬰幼兒用品的態度向來是能免則免，就算有兩個小孩，我也覺得靠我們現在這輛娃娃車就很夠了。想當年小嫣子除了很小很小的時候曾有一段用娃娃車比較頻繁的時候，之後到一歲半左右幾乎都是跟著一條揹巾出門，現在坐娃娃車的機率也沒有很高，我實在不願意只因為家裡多了一枚小孩就再多買一輛「以備不時之需」。也有朋友推薦我們買一輛輕便型的Umbrella Stroller放在車上，也許假日全家出去玩碰到兩個小的都想坐娃娃車的時候可以用上，這個我們也有考慮，反正輕便型的娃娃車不貴，只是一個人帶兩小出門如果碰上兩個都要坐娃娃車的時候跟帶我們那輛City Mini出去一樣沒轍，這樣一想就覺得多買一輛Umbrella Stroller似乎放在車上佔空間的成分大。最後一個選擇是像大多數有兩個小孩的朋友一樣去買一輛有兩個位子的double stroller，好處是一個人可以同時推兩小出門，缺點是所有的double stroller都難免笨重佔空間，光這點就很讓我皺眉，唯一讓我動搖的原因是我們將來打算請一個全職華人保母照顧弟弟，同時擔任接送小嫣子上下學的工作，小嫣子的學校離我們家只有五條街的距離，其中有兩個Blocks是有一點坡度的（這在舊金山是再普通不過了，跟去Hannah家比還算是小意思呢），讓兩個一起坐娃娃車過去對保母來說可能是最省事的，這點應該會成為我們做決定的最大考量。

　說到這兒就順便提一下我明年四月中回去上班之後的托兒安排吧。當初在這篇有解釋過我們選擇nanny share的原因，這一次我們的考量稍微有一些些不同，尤其我們家這附近沒有步行可到的托嬰中心，我們勢必只有保母這個選擇。我們當然也可以把現在的保母留下來，另外找一個家庭一起nanny share，但是一來我們希望有人可以幫我們分擔接送小嫣子上下學的工作，如果保母已經要照顧兩個小小孩，再要她去接送小嫣子不是很可行不說，另外一個小朋友的家長恐怕也不願意保母分心去做這件事，所以如果我們要繼續nanny share的話就代表我們很有可能像Hannah她媽媽一樣得另外請一個大學生或研究生專門接送老大（以及老二，如果nanny share有一部份或者全部時間都在對方家）並幫忙小孩放學回家後的照顧，這樣怎麼想都很不方便。請一個全職保母就沒這些問題，只是價錢當然也貴，雖然我們現在的保母多次跟我們表達願意給我們優惠，但是老實說再怎麼優惠也不可能比現在便宜（否則她等於只拿現在的一半收入而已），而且這個保母雖然優點很多又是真心愛小孩，跟我觀念不合的地方也不少，所以換一個新保母，我其實並沒有那麼惆悵；而全職保母最便宜的選擇就是只會講一點點英文的華人保母了，我們打聽過，華人全職保母的費用比我們現在單家的nanny share保母費還省，我們相信如果願意出一樣的價錢，不但可以請到會開車或者能夠通勤的保母，還有可能請到台灣籍的媽媽，在觀念溝通上應該更容易。只是找一個好保母得花很多時間心力，還需要一些運氣，祝我們好運吧！

　既然提到了小嫣子上學，最後就來update一下最後的結果吧。我在上一篇成長記錄裡大大的抱怨了舊金山的公立學制，也說了我們很幸運在年初就收到了一間私立教堂學校的入學通知，當時的想法是如果沒有上另外一間我們更喜歡的教堂學校，這間將是小嫣子的pre-school（小中班）、kindergarten（大班），也非常有可能就是她在我們搬離舊金山之前要念的小學。後來三月的時候我們收到家附近的另一間pre-school的面試通知，那時抱著無可無不可的心態帶著小嫣子去面試，也是小嫣子唯一一間「親自參觀」過的學校，沒想到她很愛這間學校，要離開的時候還不肯走呢。後來我們也收到了這間學校的入學通知，從此就陷入天人交戰啦。天人交戰的最大原因是爸爸比較喜歡這間學校，可我對可以一貫直升的教堂學校比較偏好一咪咪，最後我們兩個列出了大約十樣我們在乎的條件，分開對兩個學校逐項評分，然後加總比較，結果這間小嫣子喜歡的學校以些微差距勝出！雖然這只是間pre-school，代表兩年後小嫣子要進Kingergarten時我們得重複一次痛苦的入學申請的過程，而沒有教堂學校直升的優勢，而且重新申請就代表小嫣子因為生日在九月一號之後而被拒絕的機會大增，但是這間學校的教學方法比較活潑有系統，校長老師跟家長的互動比較積極且對等，最最重要的原因是它離我們家比教堂學校近多了，比去Hannah家還近一個Block，光是這個原因就讓人很難抗拒啊。就這樣，小嫣子的pre-school申請過程終於算是順利告一段落，接下來就等八月中開學，至於怎麼幫小嫣子先做開學前準備、出入學的適應，就是我們另一個挑戰囉。

【這張是小嫣子背著裝滿玩沙工具的背包在家門口等輕軌電車要跟爸爸去公園玩。每次看這張照片我都感覺她像是揹著書包上學去，今年八月以後這個畫面我應該會天天看到，哎哎，小娃娃怎麼一下子就長大了，就要去上學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