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艷陽天

　小嫣子過周歲生日已經是一（ㄟ，不是）兩個禮拜前的事了，這段時間嫣媽簡直忙到不知東南西北去了。除了忙著辦小嫣子的生日野餐會（這就要等下一篇再說了）、忙著招待從紐約來的公公婆婆（其實我幾乎沒做什麼），最讓人無奈的是工作忙。上次的紀錄裡也提到工作忙，現在回想是人在福中不知福，如果那叫忙，那這幾個禮拜就是人間煉獄了，每天趕不完的Deadline，一個比一個重要的Project，全部堆在一起，搞得我分身乏術。前兩個禮拜紐約的爺爺奶奶在這裡，我不用早早趕回家接小嫣子，可以在公司多待個一個小時，但是也很失禮的一天也抽不出來陪他們去玩，就靠爸爸和咱們嫣然妹妹盡地主之誼。上個禮拜剛好Hannah一家去倫敦度假，保母來我們家照顧小嫣子，我下班不用再去Hannah家接她，可以在公司多待半個小時，然後晚上等她睡覺之後再繼續跟公事奮鬥，還有幾次我回家之後必須接著趕工作，只好急叩爸爸回家接手顧小嫣子，這個禮拜更慘，禮拜三跟禮拜四連續兩天待在公司加晚班，完全靠爸爸負起接送小嫣子的任務，可憐的媽媽連續幾天都沒有時間跟小嫣子相處，算算這幾天她醒著的時間裡我總共只看到她不到十五分鐘吧，總之是忙翻了。好幾次想到去年此時同事在水深火熱時，我優閒地在家放假，就興起深深的昨是今非之感，忍不住想在家當家庭主婦該有多好。只能安慰自己，在家帶小孩也不是輕鬆的活兒，還得要張羅一家大小的三餐，不容易哪，至少我現在每天從公司帶回家的食物餐點足夠養一家大小，菜單天天變化，省時省力省錢，只要那些可惡的Projects趕快結束，這個錢還不算太難賺，我還可以自我催眠一下。

　好了，小小（是大大的吧）抱怨完了。

　這一個月以來的大事是咱們家的嫣然妹妹滿周歲啦！小姑娘從滿十一個沒多久開始練習走路，一開竅以後就進展很快，還沒滿周歲就正式進化成小人類，現在到處趴趴走，已經不太肯再爬了。會走了之後的好處是，帶她出去玩可以不用再當苦力揹著她，壞處是小姑娘完全不受控制，還不肯讓我們牽，我們只得跟在她屁股後面，追著她跑，一方面怕毫無遵循動線概念的她走到別人身上或者不小心被別人踩著了，一方面她走得快，我們深怕不注意這傢伙一回頭就不見了。



【紐約爺爺奶奶來的那個禮拜，爸爸帶大家（媽媽很苦命地在上班）去了南瓜農場玩，小嫣子穿著她的橘色毛衣，跟南瓜們有像耶。現在的她，到哪兒去玩都要自己下來走，自己探險比被爸爸媽媽揹著走好玩多了。】

　小姑娘過生日收到一堆禮物，其中堅持「每個小孩小時候都有一部」的外婆送了一部三輪車，是聲稱九個月到五歲都適用的「四合一」款，深得小嫣子歡心。她還在「初級」階段，不會自己踩踏板，加上腿也太短搆不到，就由大人在後面推，她三不五時就吵著要我們推她在家裡到處走，我們家就這麼大，推來推去也不過就幾間房間亂轉，她也高興。上個周末我們偷空，帶她出去來個三輪車「戶外處女航」，從家裡一路騎到十二條街外的公園去，小嫣子坐在車裡，看起來很滿足的樣子。只是我家沒有車庫這個大缺點，讓我們回家以後還得把輪子仔細擦乾淨，每次都要這樣來一遍想了就麻煩。不過我現在也認清了，事情都是「山窮水盡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的，船到橋頭自然直，到時候我們大概也會想出更好的辦法，這大概是達爾文進化論的生活應用版的最佳寫照。

【就是這輛紅色的小三輪車，台北外婆送的，紐約爺爺跟爸爸合力組裝的，小嫣子一拿到就愛得不得了。】

　這一個多月以來，小嫣子似乎在認知能力發展上頗有進展，雖然我們知道這種發展是循序漸進的，但是還是常常會有一種錯覺，好像一些以前她不會的，一夕之間突然就會了。像是生日禮物裡有一樣爺爺奶奶送的學習小熊，身上有四五個按鈕，每一個有不同的模式，教數數、ABC、I Love You之類的，其中有一個按下去會唱一首輕快的歌，再按一遍會說「bye-bye」。小嫣子很愛那首歌，每次聽都很興奮，會跟著點頭晃腦、手舞足蹈，讓我們驚奇的是小妞按了不同的按鈕，試了幾次，居然沒幾次就知道要按哪一個按鈕讓小熊唱這首歌，還知道唱完一遍如果同一個按鈕再按兩次，小熊又會再唱一次。周歲嬰兒的認知能力跟小時候果真不可同日而語呀。

【小嫣子對任何的按鈕都很有興趣，電視遙控都難不倒她了，何況這隻身上只有四個按鈕的小熊呢？小嫣子沒兩下就把小熊給摸透啦。】

　同樣的，我們買了一組昆蟲吸鐵拼圖（也算是生日禮物吧）給她，每一片可以像釣魚一樣用一端繫有小磁鐵的「捕蟲網」吸起來，然後拼回去。我們當然不指望這傢伙能有三歲兒童的智商，可以知道怎麼把拼圖拼回去，但是想說這個用吸鐵釣拼圖的遊戲應該可以吸引她的注意力。這點我們倒是對了，從沒有見過吸鐵的她，對這個拼圖整個很著迷，看我們玩過一次就躍躍欲試，想自己也試一下，結果沒兩下居然就被她抓到訣竅，不但知道吸鐵要對著拼圖上的金屬部位才容易吸得起來，還知道投機取巧，直接放棄「捕蟲網」而抓住有吸鐵的一端去吸，不知道是因為我們沒見過世面，還是對周歲嬰兒的能力期望太低，我們似乎每天都在「沒想到她居然會這個」的感嘆中度過。

　除了玩具數量在生日時大爆炸，書本也是。上次提到，自從一個多月前收到臍帶血公司送的Karen Katz的「Where is Baby’s Belly Button」的生日禮物（嫣媽私心覺得臍帶血公司還滿有創意的），發現小嫣子對這位有名的童書作家兼插畫家的畫風很讚賞，對書裡每一頁都一個立體部分可以翻起來的設計也很愛以後，嫣媽的收集癖就發作起來，上Amazon訂了六、七本Karen Katz其他口碑不錯的書。這些書果然很得小妞歡心，常常可以自己一個人在那兒翻個老半天，不過小妞粗魯，爸爸媽媽有時還是會陪著看，免得這些立體頁沒兩下就全遭毒手。一口氣買了六、七本書沒多久，奶奶從紐約來又帶了五本，過兩天收到小悅阿姨寄來的生日禮物裡也有好幾本書，一下子她的小書架就爆滿了。不過媽媽覺得書到用時方恨少（有沒有曲解成語？），所以對於書是沒有嫌多的。另外題外話是，上一篇提過，嫣媽原本怕小嫣子粗魯，捨不得買新書給她摧殘，就上Amazon買賣家列明書況極佳或是八成新的二手書，沒想到跟不同賣家買了四本Karen Katz的書，沒有一本有完整立體頁的，還有一本更誇張，所有立體頁都不見了，賣家居然還敢列「Like New」，沒有立體頁，我還買這些書幹嘛？氣得嫣媽我把他們通通退掉，重新買新的，算是學到教訓，也許童書實在不適合在網路上買二手的。

　這個月小嫣子聽得懂的話更多，包括自己的各種名字──沒錯，幾乎每個人都幫她取了不同的暱稱，除了正港的Serena，叫她中文名字「嫣然」也會乖乖回頭，即使幾乎只有媽媽心血來潮的時候會叫一叫，但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起，也認得這是自己的名字。此外保母叫她Serenita，把拔叫她Serene Bean，或者直接叫她Bean，我們有時候叫她little baby跟一堆興之所至隨口而出的暱稱，只要常常重複出現的，她現在也會回應，可明明就很confusing啊？現在小嫣子每天聽的話也還是中文、英文、西班牙文輪番出現，反正也不管她有沒有聽懂，大家就照講，總之就一整個confusing到底就對了。大概也是因為忙著聽，她真正的「first word」還沒有出現（或者已經出現了，因為是西班牙文所以我沒聽懂？），叫爸爸媽媽也還是很沒禮貌地只用「欸欸欸」，發出「mama mama」或者「dada dada」通常都不是在叫爸爸媽媽。雖然如此，但是小嫣子現在話還是很多，而且很像我們以前剛開始學英文的時候，自己胡亂編了一堆「自己聽起來很像英文」的音節，自己在那兒說得很嗨，舌頭在嘴巴裡捲來捲去，不知道在講英文、中文還是西班牙文，溜得很，而且手勢、表情一概不缺，很像有那麼回事似的。

　這個月在吃跟作息上都沒有太大變化。每天大抵上是七點到七點半左右起來（偶有例外），十點到十一點中間去睡第一個小覺，約三十到兩個小時不等（是的，range很寬，大多數時間在一個小時上下），下午三點到四點中間再去睡第二個小覺，時間也是可以很極端，不過平均一個小時上下，如果早上睡得多，下午就會少一點，反之亦是。晚上大約在八點半到九點半之間上床睡覺，一天平均在十二個到十二個半小時左右。我跟把拔都不是有決心的人，所以從小嫣子出生以來，她的作息都是看她高興（或是看我們方便），自從給這個保母帶了以後，才慢慢有了比較一定的作息出現，雖然有時候標準差還是不小，但是平均值還算穩定。小嫣子向來不是睡得多的貝比（Hannah可會睡了），但也不算睡得少的（據說她媽媽我小時候是不睡午覺的），在睡覺上面也沒有什麼特別堅持，只要有奶嘴跟小毯子（太累時沒有也OK），哪兒都能睡──自己的小床、樓上的Pack ‘n Play、我們的大床、Hannah家的小床、搖搖椅、保母身上、車上、揹巾裡──她都OK，早點睡、晚點睡也無所謂，算是一個很隨興的小孩。

　至於吃，現在幾乎是百無禁忌了，生日那天的野餐會上吃了蛋糕、Pizza（上面的起司、餅皮都是小Case，現在連香菇、青椒、任何的餡料都照吃不誤）、日本Pocky巧克力棒，爺爺奶奶在的那個禮拜外食了好幾次，義大利麵、冰淇淋、各種肉類海鮮都是家常便飯，大概除了醫生建議要到兩、三歲以後才開始吃的堅果類以外，小姑娘什麼都吃。上個禮拜還有一次媽媽不小心給她吃了帶有辣味的義大利肉醬麵，小姑娘也照吃，是媽媽看到她每次吃完一口都會作奇怪的表情、感到可疑於是嚐了一口才發現肉醬麵是辣的，只能想，凡事都有第一次，小嫣子第一次吃辣味食物是一歲又十天而已。上個禮拜五我買了幾顆鍋貼，吃的時候很慷慨地把裡面的豬肉高麗菜餡分了小嫣子兩口嚐鮮，皮因為是煎的，又蘸了醬油，所以沒給她吃，沒想到鍋貼餃子餡很合小傢伙胃口，居然巴著我一直要吃，希哩呼嚕地吃了三顆的餡兒，看來愛吃義大利麵的她，畢竟還是有台妹的基因啦。當然我們一般還是盡量給她吃不調味的食物，盤子裡頂多有一、兩道大人的食物，其他都是食材原味。小嫣子很精明，知道我們的食物比較好吃，每次吃晚餐（我們的晚餐，她的宵夜，因為保母在五點左右已經給她吃過晚餐了）的時候，她對於自己盤子裡的食物和自己的餐具都不滿足，非得要搶我的叉子，然後到我的盤子裡挑菜起來吃，反正她現在用叉子還沒有很熟練（但是很堅持非要自己叉），叉了半天常常什麼東西也沒叉到，送到嘴裡的通常只是空叉子，所以我也隨便她在我盤子裡攪和。不過說她精明，她也很容易被騙，有時候她對自己的食物沒有興趣，如果我抓了一點，然後假裝那是從我盤子裡挑起來的，她就會很開心地吃掉，明明是一模一樣的東西，從別人盤子裡來的就比較好，這算什麼心態啊？同樣的，只要去Pomodoro吃飯，因為那裏的氣氛跟小妞很合，她就興致高昂，什麼都吃、吃得特別好，根本就是一整個講究華而不實的小孩啊。

【生日那天愛吃什麼吃什麼，奶奶那片蔬菜Pizza就給她吃了好多，吃完不夠，到爸爸那兒又去討了起司原味Pizza，直接啃。】

　現在喝奶一樣是集中在傍晚到隔天凌晨之間，但是從滿一歲以後沒兩天的某一天起，不知怎樣，起床後的那瓶奶就打死不肯喝了，白天也不願意喝，連媽媽餵也沒有用，不論平常日子還是周末，一概一天只喝三瓶奶：傍晚六點或六點半一瓶，媽媽睡前約十點半一瓶，加上半夜三點到五點之間再一瓶，基本上除了傍晚那一瓶，剩下那兩瓶都是在她半夢半醒之間喝的。有時候半夜如果媽媽太睏起不來，等到清晨起床，小姑娘清醒也不想喝了，所以那瓶就等於省了，這種醒著不喝奶不知道是什麼奇怪的新原則。喝奶的習慣有所變動，嫣媽發現奶量也有變化，原本一天四瓶奶可以喝到二十到二十四盎司（600-720 C.C.）的，降成三瓶以後，嫣媽偷偷把每一瓶的量，從原本的六盎司（180 C.C.）增加到六盎司半，然後七盎司（210 C.C.），小姑娘居然也喝光，所以現在的最新奶量是一天十六到二十一盎司（480-630 C.C.）。自從大約一個月前家裡的嬰兒配方奶喝完以後，嫣媽就改買適用九個月到兩歲的幼兒成長奶粉，大概是因為都是同一個牌子Similac（亞培），沒有什麼適應銜接的問題。

　如果看過上一篇的紀錄的人就知道，嫣媽打的如意算盤是等小嫣子滿周歲後就讓她慢慢降成一天三瓶奶（傍晚、我們睡前跟早上起床），其他就由牛奶漸漸取代。果真算盤自己愛怎麼打怎麼打，計畫還是趕不上變化，雖然小嫣子現在一天的確只喝三瓶奶（而且很堅持，絕對不多喝），可是時間跟我想的有點出入，原本想說半夜不起來讓她睡到天亮，偏偏她早上起床後就完全不肯喝，但是如果是凌晨五點多她還昏昏沉沉時餵奶，她就可以把一大瓶奶通通喝光光，搞得我還是必須睡到一半起來一次。同時，我原本想讓她快快習慣喝牛奶，這樣配方奶只喝一、兩瓶也無所謂，可小姑娘對牛奶的濃郁味道很不愛，即使加水稀釋也不肯賞光，如果調配方奶就更別想了，這可是有違小妞清醒時不喝配方奶的原則的啊（傍晚那瓶除外），這兩天有空來試試豆漿，看結果會不會不一樣。所以嫣媽的如意算盤還沒成真，但是還在打。大家有什麼好建議可以讓她接受牛奶，跟我說吧。

　話說這小妞長牙超慢，九個月才發了兩顆下門牙，一直到滿一歲的這個禮拜才又有兩顆上門牙的蹤影。我們很早就買了嬰兒牙膏跟牙刷，就是套在手指上的那種，她長牙長得慢，所以一直到最近才拿出來給她用。沒兩到小嫣子第一次刷牙就上癮，她既愛牙膏的口味，更愛指套牙刷上的軟軟刷毛，一直啃一直啃，左邊啃完換右邊，上面啃完換下面，這兩天更過分，大概是嫌我們動作慢，她會直接抓著我們的手指（不管爸爸幫她刷還是媽媽幫她刷都是一樣的待遇），乾脆自己來。十月初帶她去作周歲健檢的時候，Kelly醫生說可以開始讓她自己試著用小牙刷了，我就上網訂了一隻，結果如何，下次回報囉。

　這次的檢查原本是要在滿一歲的隔天就去的，後來因為爺爺奶奶來，怕要打四劑預防針（A肝、水痘、三合一、流感）的結果是一個禮拜都很歡，爺爺奶奶跟爸爸招架不住，所以延了一個禮拜，拖到十月初才去。打四針雖然聽起來很恐怖，但是護士阿姨手腳快，一下就咻咻咻咻、一腿兩針地打完了，小嫣子只來得及哭兩分鐘，然後就被診間裡的玩具和書分散注意力了，這也是第一次我們玩候診間裡的玩具，原來這些玩具和書真的很有用，尤其是大候診間裡的珠子玩具，就是很經典的那種，記憶裡幼稚園裡、小兒科診所都一定有的，可是我從來就不懂把珠子在鐵絲上移來移去有什麼好玩，但是小嫣子很有興趣，玩得可起勁了，只能說，這些玩具之所以能夠存在幾十年，還是有它的原因啦。滿一歲的她這次量身高是33吋，還是在九十九百分位，Kelly醫生說她的身高已經快破表啦，曲線離平均值更遠了。身高高，頭當然也不小（開玩笑，有嫣媽我的基因，她的頭會小嗎），頭圍有47.5公分，九十三百分位。至於大半年來都在三、四十百分位的低點震盪的體重，這三個月來在居然有進步，一下子到五十四百分位啦！終於到平均值了！變成主食的副食品還是比較有吸引力，現在小火柴人有20磅囉（雖然Hanna九個月的時候就20磅了……），每天可以挺著小肚肚趴趴走了。嫣媽也不貪心，體重只要維持在平均值一咪咪以上就很棒了。

　這次的檢查，Kelly醫生還開了一張驗血單，要驗血液裡的鉛含量和血紅素，得到檢驗所去抽血，櫃檯護士阿姨特別推薦的一間對小朋友很有經驗的，嫣媽就硬著頭皮帶她去了。到了那邊才發現那個有經驗的技師阿姨那天居然放假，只好換另一個也算有經驗的阿姨來抽。我抱著小嫣子坐在抽血椅上，箍制她的手腳，當天輪值的三個計師全部上場，負責分散注意力的、負責固定手臂的、負責抽血的，各司其職，大家都看起來如臨大敵的樣子，小嫣子當然感覺出來大難臨頭，哪肯輕易就範，拼了命掙扎、狂哭，連負責固定她手臂的年輕男技師對她的「戰鬥力」都佩服不已，好在負責抽血的技師技術不錯，一針就找到血管，不到二十秒兩管血都抽好了，但是小嫣子也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一身是汗，一個下午挨了五針的她，心情很差，回家以後小鬧了一番，保母帶出去玩回來才開心一些。

【番外篇之本周發展】

　沒想到這齣戲沒這麼快結束，打針的時候醫生曾經提醒我，有些貝比在一個禮拜到兩個禮拜間對預防針會有症狀反應，我當時聽了雖然有點頭，但是因為小嫣子從出生到現在打了這麼多預防針，印象中還沒有什麼特別明顯的反應，所以聽完並沒有特別掛心。誰知道禮拜二打完針，禮拜天晚上小嫣子就開始發起燒來，我隔天打電話給醫生，醫生推測是對麻疹疫苗的反應，我們也只能等她自己好。偏偏這個禮拜我們工作一整個忙，小嫣子連續兩、三天斷斷續續地發著高燒，食慾、精神都不好，晚上睡也睡不好，我們也都跟著遭殃，可白天還得要打起精神去上班，痛苦極了。大概是禮拜二晚上吧，小嫣子也許是燒得不舒服，睡到一半哭起來，睏到極點的我們怎麼安撫都沒用，爸爸抱著搖了半天沒用，我接過來抱，想把她哄睡，結果抱過來沒多久，她就往我身上吐了一大口奶，我們再想睡也只好抱她下樓換衣服。誰知道我抱著她還沒來得及換，她又開始吐，這次是毫不客氣的大吐特吐，我跟爸爸有好幾秒愣在那裏不知道該怎麼收拾，最後只能抱她直接去沖澡，由沒被波及的爸爸在現場善後，凌晨六點不到，一天還沒開始呢，咱們狼狽的一家子已經累壞了，一個星期還沒過一半，我們已經體力透支百分之兩百，這是「屋漏偏逢連夜雨」的最佳寫照。

　當然世界上的事就是這樣，古人也早有經驗分享，「福無雙至、禍不單行」。小嫣子禮拜三完全退燒，我們正想喘口氣，禮拜四小嫣子居然開始拉起肚子來，這可是醫生沒有提到的，我不知道這也算是打完疫苗的反應一種，還是感染了腸胃炎？從倫敦回來的Hannah一個多禮拜前在倫敦也得了腸胃炎，爸爸媽媽姐姐全都跟著中箭，難不成小嫣子是被Hannah腸胃炎的「餘威」掃到？還是周末去遊樂場玩被傳染的？兩樣都很有可能，但是媽媽我正在公事的水深火熱中，沒有餘力計較原因，只求她快快好。結果當然是事與願違，小嫣子晚上睡得更不好，有時候大概是肚子痛被痛醒，睡到一半開始哭，有一天晚上我們還在半夢半醒，聽到她哭還沒有起來（事實上是連續一個幾天幾晚的折騰，我們已經在半昏迷的狀態），然後沒多久就聽到一陣不妙的聲響，趕緊跳起來，在災情擴大之前把她抱去換尿片，雖然衣褲、小毯子都沒能倖免於難，但是跟要連床單都得一起換比起來，還是算不幸中的大幸。接下來一直到周末，這種戲碼幾乎每天都要上演一次到三數次不等，災情大小不一。腸胃不舒服，胃口當然也很差，這幾天小嫣子對什麼都沒興趣，食量是平常的一半不到，心情、精神都不好，一整個禮拜疲於奔命的我們，星期六才有空帶她去周末門診報到，結果醫生證實這幾天的拉肚子是病毒感染的腸胃炎，跟之前的疫苗接種沒有關係，現在只能靠吃清淡止瀉的食物（米飯、蘋果、香蕉、吐司、優格、蘇打餅乾這些，蔬菜水果和其他乳製品一律全免）讓她自己好。另一個小插曲是運氣不好的爸爸星期六中彈掛點，躺了一天。你在想，衰到最高點，咱們一家還能有多衰？沒錯，物極必反，再衰也要有個盡頭，今天果真小嫣子胃口跟精神跟這幾天比都好，爸爸也回復人形，接下來的一個禮拜怎樣我不知道，但是有好的轉變就是好的開始，也許我們要中樂透，從此可以在家翹腳做大頭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