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艷陽天

　小嫣子八月二十三號十一個月大了（外婆生日快樂喲），再兩個禮拜就要一歲啦。爸爸媽媽應該要好好慰勞一下自己，當了一年的苦力不容易呀；雖然苦力的日子仍然遙遙無盡期，媽媽已經覺得自己很了不起了。

　這個月，小嫣子在吃上面沒有太大變化，平常日子依舊每天四瓶奶，四瓶都集中在媽媽接她回家以後的傍晚六點半左右到隔天早上的八點，也就是說，她白天仍然不肯讓保母餵，滿足的時刻，只肯跟媽媽獨享，真是太孝順咧，所以媽媽熊貓眼的日子沒有任何改變。這個月奶量稍稍增加，從之前每天平均十八到二十盎司（540-600C.C.）微幅上揚到二十到二十四盎司（600-720C.C.），吃多吃少仍然看小妞當天的心情和胃口，無跡可尋。白天在保母那兒不喝奶，照舊只吃副食品，保母每天變換花樣做各種食物給兩個貝比吃，現在幾乎什麼食材，只要煮得夠爛，都可以上桌。水果還是小嫣子的心頭好，藍莓依舊是最愛，水蜜桃、葡萄也都很得她歡心，香蕉普普，切好了放在她的小盤子她通常不愛，就喜歡跟大人合吃一根香蕉，就是直接剝皮直接咬的，很愛你一口我一口的吃法。前一陣子心愛的酪梨跟豆腐，這幾個禮拜似乎稍稍失寵，取代舊愛的新歡是起司，尤其是小條裝的馬札瑞拉起司，因為帶點鹹味，小嫣子很愛，不過也因為這種起司有鹽分，我們也不敢給她多吃，或許也是得不到的最美，小嫣子每次吃都興奮極了。小嫣子對起司情有獨鍾，以前心愛的零食──旺旺仙貝跟貝比星星小餅乾，在蔬菜起司條（長得很像乖乖，口感應該也差不多）面前，相形遜色，如果把三種貝比零食混在一起放進她的零食杯，小妞會只挑起司條出來吃，剩下的只有等起司條吃完了，她才會勉強拿起來吃，從前的心頭好現在變成了雞肋了說。

　自從保母開始負責煮嬰兒食物、我跟另外一個媽媽負責採買食材之後，嫣媽耗在廚房裡準備副食品的時間大大減少，熬一大鍋雞湯蔬菜粥或者蕎麥麵，可以放在凍箱裡慢慢吃好一陣子，平常日子的傍晚小嫣子吃完晚飯回家喝一瓶奶，其實就已經沒有什麼胃口再吃其他東西，嫣媽都是胡亂準備一些粥啊、麵啊、蔬菜、水果、點心等等，讓她加減吃，純粹是吃興趣來著的。周末在家才有可能乖乖照三餐吃，外加至少五瓶奶（跟平常日子不同，周末的五瓶奶是每四個小時左右喝一次，只要是媽媽餵的，小妞白天也會乖乖喝，晚上也就睡比較久，周末喝到八百C.C.不是難事）。雖說是照三餐吃，小妞現在毛病多，讓她坐在高腳椅裡面自己吃，她通常把盤子裡的水果挑起來吃完，再隨性挑幾口蔬菜（青豆仁、豆腐、酪梨等等），就開始失去耐性，不肯再待在高腳椅裡面，吵著要出來。我只好把她抱出來，先去洗手洗臉，再像女傭一樣地跟在大小姐屁股後面，一口一口餵她。這樣的奴婢生活過了一陣，嫣媽的自我意識覺醒，覺得這樣不是辦法，所謂窮則變、變則通，有一天讓小嫣子坐高腳椅吃飯的時候，嫣媽決定水果後上，盤子裡只有菜或飯，沒想到小妞一點兒也沒有抱怨，乖乖的吃了起來，等到她正餐吃得差不多、耐性也快要耗完的時候，嫣媽再把甜頭丟出來，果真成功讓小妞又乖乖地坐在高腳椅裡把水果吃完。連以前失去興趣的燕麥片，只要給她小調羹，幫她舀好讓她自己吃（是說讓她自己舀也是可以啦，就看我那天有沒有興趣等著清高腳椅、清地板、清牆壁），她也接受，媽媽我短暫的奴婢生涯暫時告一段落。至於周末有時候出門玩，則得看情況隨機應變了，如果要出去一整天、去的地方不適合帶自己準備的副食品，或者大陣仗的讓她自己吃，副食品用餐時間就暫時以配方奶取代，或者簡單準備一些水果、零食、不會太麻煩及容易壞的東西。如果行程裡有外食的機會，我們會盡量挑適合小嫣子去的餐廳，不光是環境（有高腳椅、不怕貝比吵），還有菜單，通常有兒童菜單的餐廳都是好選擇，然後看菜單上有什麼適合她吃的，直接點給她吃。前兩個周末我們跟遠到來訪的朋友一起去一家美式早餐店吃早餐，我準備了一些水果，在哪兒又幫小嫣子點了一份美式炒蛋黃（一歲以後才會開始讓她吃全蛋）和一份鬆餅，喜歡參與大人用餐的小妞胃口特好（當然也是因為人家的鬆餅比媽媽做的貝比版好吃多了），把炒蛋幾乎全吃完，水果一口不剩，一大片鬆餅直接拿起來啃居然也吃了一半，嚇壞媽媽我。

　勞動節長周末的那個星期天晚上，咱們一家去了好久沒去的Pomodoro義大利餐廳，選了室外有暖氣（不要懷疑，舊金山一年三百六十五天裡有三百六十天晚上都在攝氏十五度以下）的座位，除了自己準備的貝比晚餐，還幫她點了一份Ravioli。結果再次證明，小妞跟Pomodoro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八字合得不得了，她不但乖乖的把我幫她準備的食物吃完，還吃了不少麵包、polenta（義式玉米糕）前菜，和一堆Ravioli的起司菠菜餡（麵皮太彈牙，沒給她吃），基本上她一整餐嘴巴都沒停過，最後兒童餐附贈的香草冰淇淋也給她吃了兩口，小妞居然一直吵著還要吃，胃口驚人。最讓爸爸媽媽安慰的是從頭到尾小傢伙心情都很好，想是因為有美食吃，又有街景看，還有餐廳提供的小蠟筆、畫紙，根本沒時間無聊。我們因為坐在外面，小嫣子對路上每輛開過去的車、走過去的人都很感興趣，如果有人牽著狗走過去，她還會把整個身子湊過去、手舞足蹈、興奮大笑，有兩次溜狗的叔叔被她吸引，還特別停下來讓她跟狗狗玩，小嫣子簡直嗨翻了。過兩個禮拜紐約的爺爺奶奶要來舊金山玩一個禮拜，爸爸媽媽已經把Pomodoro列為必到餐廳（打勾）。

【鬆餅直接拿起來啃，剛開始我很擔心小嫣子會拿起來咬一口就把剩下的扔甩出去（她的拿手絕活，專門對付她不愛的食物），沒想到她一口一口吃得津津有味，還偶而吃吃炒蛋，偶而把鬆餅又拿起來啃，顯然對早餐很滿意。】

【讓她自己吃優格，還沒吃兩口已經半張臉都是優格。對她來說，湯匙不是工具，而是玩具，舀了食物也不見得要放嘴巴，更喜歡拿起來測試地心引力，看看甩不甩食物掉地上的速度有什麼不一樣。】

　比較起來，這個月的肢體發展似乎有許多進展，現在不但抓著任何東西都可以站起來，也可以什麼都不抓就自己站起來，還可以直接站著把玩玩具、吃零食。如果抓著她的小手，她可以到處走，還可以走挺長一段時間。小妞走路速度挺快，已經可以看出一點端倪，牽著她的手走，媽媽居然常常有跟不上的感覺，不知道她到底是在趕什麼？小嫣子是一個怕摔的小孩，個性謹慎，沒有太多把握不會輕易冒險，所以她的站姿常常出現半蹲馬步式；同樣的，她雖然扶著大人的手可以走得不錯，自己走就顯得猶豫，滿十一個月的時候頂多自己走兩步，這幾天最多可以走到五步，小她一個月的Hannah天不怕地不怕，整天東摔西撞也不怕，現在已經可以自己走好多步，比小嫣子進展得快速，不過走路這種事每個貝比都有自己的進度，讓她自己決定就好。

　小嫣子這個月也學會爬樓梯。其實她到底怎麼會爬樓梯的我也不知道，總之大概是跟艾莉阿姨聊到或者看育兒雜誌看到，說貝比十個月左右會開始爬樓梯，於是嫣媽有一天就決定讓她試試看（平常樓梯都是有安全柵門攔住的，貝比勿近），很神奇的是，從來沒爬過樓梯的小嫣子似乎自然而然就知道怎麼樣手腳併用爬上去，剛開始前兩階還顯得有些生疏，接下來就一階一階爬得很順手，沒一下子就上了樓，她很得意，我也很意外，看來大家說的都是對的，貝比時間到了就自然而然會這些技能了，不用教都會。

【去遊樂場騎小瓢蟲，現在不用扶也不用幫忙，自己就知道怎麼用身體扭動小瓢蟲。】

【只要牽著媽媽的手，小妞在公園裡追鴿子動作可靈巧的咧。只是畢竟鴿子有翅膀，拍拍翅膀就飛走了，小嫣子兩隻小腳走得再快也沒追不上啦。】

【現在去遊樂場玩，不再只是玩盪鞦韆了，什麼東西都可以試一下，只有溜滑梯完全不行，不知道為什麼，喜歡盪鞦韆的刺激感，卻對溜滑梯怕得很。】

　爬樓梯的功力練成了，小傢伙舉一反三把它應用在其他家具上。小嫣子很喜歡咱們家的沙發，把它當成彈簧氣墊城堡一樣玩，一上沙發就很嗨，平常怕摔的她會自己把自己往墊子上摔，然後自嗨個一陣，有時候什麼玩具都玩過了，我們就會讓她上沙發玩，或者晚上睡覺時間到了小妞精神還很好，我們也會讓她上沙發上滾來滾去，發洩一下體力，是幫助睡眠的好方法。前幾個禮拜發現自己會爬樓梯以後，這一陣子小嫣子很愛挑戰爬沙發。我們家的沙發不高，但是小短腿要自己爬上去也不容易，這幾天小妞似乎琢磨出一些訣竅，有時候硬上不成，還會用地上的靠墊、Android娃娃，或者我們的腿當墊腳石，沒兩下就上去了，得意得不得了。今天發現她功力級數又增加，現在連硬上成功率都很高，有時候一轉頭，她就上了沙發，爸爸媽媽只好跟在她屁股後面，否則小妞一定直接爬上沙發扶手或茶几；不像走路，小嫣子沒從沙發上摔下來過，所以不知道怕，她不怕就只好我們怕。

　此外，小妞很愛東指西指、把手伸進別人嘴巴裡摳或者自己鼻子裡，原本我很不解她從哪裡學來當眾挖鼻子這個壞習慣，後來在育兒網站看到，說貝比挖鼻子是這個年齡的正常發展，代表她已經懂得如何自由且獨立使用每一隻手指頭，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連摳鼻子都是貝比肢體協調發展的里程碑啊，既然專家都這麼說了，我也只好隨她去。小妞的一指神功，還用在翻書上，好一陣子以來，她的興趣之一是看書，其實她通常不怎麼管故事本身，只顧著要翻頁，小嫣子會用一根手指頭一頁一頁翻，翻完了再從頭翻，心思完全不在書上或故事上。前幾個禮拜我的收到臍帶血公司寄來的一歲生日禮物，Karen Katz的「Where is Baby’s Belly Button?」，是一本立體互動書，每一頁都有一個部份可以往上、往下、往旁邊翻，然後底下介紹身體的一個部位，插畫很可愛，又可以滿足她的「翻頁慾」，小嫣子愛的不得了，一天到晚捧著這本書翻個不停，粗魯的她還把其中一個活動頁扯鬆了一半，讓向來愛惜書本、每本書都保存的好好的媽媽看了都替她心疼。不過看她那麼愛這本書，媽媽就打鐵趁熱，上亞馬遜幫她訂了好幾本Karen Katz的書，希望有朝一日，她的注意力會轉移到故事上面。小妞動作粗魯，嫣媽我就買二手書，到時候那些書被她摧殘也不會那麼心疼。

　這一陣子她最愛的玩具還是當初買的鐵琴敲擊玩具。木製的架子中間有個可以抽出單獨玩的八鍵鐵琴，架子上有三個彩色木球，可以拿小鎚子敲，木球敲下去掉落到鐵琴上再滾下去就會發出連續的琴音，是個還滿別致的玩具。嫣媽有個奇怪的毛病，看到木製的玩具就莫名興奮，不買手會癢，對塑膠玩具興趣缺缺，看了都會覺得礙眼，所以家裡的塑膠玩具幾乎全是人家送的禮物。話說這個敲擊玩具，從幾個月前買回來以來，小嫣子都按照她自己的意思玩，剛開始是拿球跟槌子起來舔個沒完，然後慢慢的會拿槌子或者木球在鐵琴上敲，後來會拿球在家裡的地板上滾，看球會怎麼滾、滾到哪裡，然後最近突然開竅，居然會拿槌子敲木球，更神奇的是，球滾下去以後還會自己把球撿起來，一顆顆重新放回木架上，好再玩一次；這個玩具是設計給十二個月以上的貝比玩的，沒想到跟爬樓梯一樣，小嫣子到了年齡，就真的會了，雖然玩具再貝比腦子裡本來沒有就一定的玩法，但是看到她突然學會玩具原本設計的玩法，還是很神奇的。這個玩具從買回來就是她的最愛，現在玩法不同，她卻一點興趣也沒失，可以從早玩到晚，樂此不疲。

【這是七個月大的時候照的，就是這個玩具，那時候對槌子最有興趣，喜歡拿來啃，三顆木球也常常放嘴裡。】

【出去玩就很嗨，上個周末帶她去逛Babies R Us，第一次試坐購物車，開心得咧，唯一的問題是車子一停下來小妞就抗議，搞得我們根本沒辦法好好逛，最後只好讓爸爸推她到處逛，讓我有幾分鐘專心買東西。】

　小妞越長越大，也越來越聽得懂人話。除了之前已經會的「Clap your hands」，現在講中文「拍拍手」嘛也通。拍拍手的變化版「恭喜恭喜」，現在也會了，小妞已經準備好過年大絕招啦。算算她現在平均每個禮拜練會一個新招式，前兩個禮拜學會「Wave bye-bye」，這個禮拜會「twinckle twincke little stars」，就是唱這首歌的時候，兩隻手一合一握，作出星星閃閃發光的樣子，是保母教她的，她很有興趣，不但一聽到這首歌就會做出手勢，還會跟著唱（雖然唱得一點也不像，但是表情認真的咧）。穿衣服也越來越懂得配合，以前雖然在穿上衣或者外套的時候會自己把手伸進袖子裡，但是多少帶著點不情願加不耐煩的態度，現在會自動自發，告訴她要穿外套，她就會自己把手伸出來，穿完一隻再穿一隻；告訴她要穿襪子，也會很乖地把腳伸出來。有一次她跪在地上玩玩具，我把襪子拿出來，她居然很乖地自動換成坐姿，還把腳伸出來讓我把襪子套上，真是個乖小孩哪。

　小嫣子聽得懂的話還包括「Garbage bins、垃圾桶」，是指放在路邊讓清潔隊收垃圾用的大垃圾桶，為什麼要教她垃圾桶呢？純粹是傍晚接她回家的路上總是會看到許多垃圾桶，機會教育一下罷了。現在不管講英文還是中文的垃圾桶，小妞都會用眼光搜尋附近的垃圾桶，所以應該算是聽得懂吧。換尿片仍然是個挑戰，感覺上小妞聽得懂也明白換尿片是怎麼回事，但是配不配合還是看大小姐心情高興，光跟她講道理通常沒有用，小妞一翻身就坐起來、四處亂摸亂動，完全不受控制，以前可以用放在尿片台上的東西交換兩分鐘的換尿片時間，但是現在尿片台上的各種道具小妞都玩遍了、失去新鮮感了，只有手機可以讓她安分幾分鐘，希望她能很快懂得乖乖「聽話」、知道換尿片就要乖乖躺著（雖然以外婆的看法，我們應該要訓練她自己大小便、脫離尿片一族，才是正途）。小嫣子聽得懂的字彙越來越多，會發的音也越來越多，最近常常嘴裡念念有詞，不知道在說什麼，有時候只聽到一堆「twee、魚、oui」之類的音，大概在念法文喔？至於真正有意義的「第一句話」，似乎還沒有影。我們現在「三語（英文、中文、西班牙文）齊下」，據有經驗的父母說，小貝比學多種語言這個年紀是很好的時機，但是越多語言，剛開始的「吸收期」就越長，表面上感覺起來貝比學說話比其他單語的小朋友慢，一旦過了最多半年的吸收期，就會突然「突飛猛進」，我們不知道這是真是假，也很難想像小嫣子會一夜之間突然三種語言都很溜。目前她接觸英文的比例還是偏高，保母跟我都沒有百分之百做到只跟她說西班牙文、中文，所以她能精通多國語言這件事我是很懷疑，不過真的很怕她的中文不行啊。

　這一個半月來還有一個很明顯的進展，就是小嫣子的午睡時間在保母的訓練下，終於有了一定的規律，雖然每次睡長睡短不一定、周末作息也有可能被打亂，至少我們可以預測她在早上十點半左右跟下午三點半左右，都會愛睏，所以安排活動的時候也比較有個概念。這點可是爸爸媽媽一直努力而沒有做到的事（或者就是因為沒有努力所以從來也沒有做到過），小嫣子睡覺還算乖，如果在家，看她愛睏就把她放進小床，通常她自己玩個兩下就會不支倒地，晚上睡覺也如法炮製，頂多加幾分鐘的「說故事」時間，故事通常是媽媽隨口亂編的，主角通常是她房間牆上貼的烏龜、蝸牛、青蛙跟小鴨鴨，內容不外乎是大家玩了一天都回家睡覺，所以貝比也要睡覺，偶爾再加一點虎姑婆吃掉不睡覺小孩的威脅情節，我是不知道她有沒有聽懂、聽懂多少，但是因為講到主角的時候我都會指著牆上的動物，所以她現在也會自己指著他們聽故事。小嫣子不知道從何時起在小床裡幾乎沒有乖乖躺平過，通常都是把她放進小床，撥開催眠小羊和唱搖籃曲的小兔之後，就讓她自己培養睡意，除非很睏，她通常會自己坐起來（甚至站起來期待我們走過去會注意到她，而把她抱出來），東玩西玩一陣子之後直接倒地睡著，所以有的時候她睡著以後我再進去看的時候她是趴著睡，有的時候是側著睡，還有時候是呈很奇怪的姿勢睡，看得我都替她感到腰痠背痛起來了。晚上上床睡覺雖然是在自己的小床，但是半夜因為要喝一瓶奶，還是跟我們一起睡大床，在大床有時候她睡到一半被吵醒會在半睡半醒之間爬起來，然後大概是覺得還是非常睏，就倒下繼續睡，倒下的方位跟姿勢完全是隨機，莫名其妙倒在爸爸或媽媽身上、臉上都是常有的，她也不以為意，睡起來不舒服就再爬起來重新「倒」一次，很好笑。等她滿一歲以後，我們會重新開始訓練她自己睡過夜，到時候她就可以在自己的小床裡一覺睡到天亮，不用睡到一半還要「搬家」。至於現在，媽媽的想法是一歲以前還是營養為重，白天沒喝的奶，晚上能補就補回來，半夜的那瓶奶就等一歲以後再慢慢戒掉。媽媽的如意算盤是一歲以後她能夠在保母那兒開始用杯子喝全脂牛奶，同時從一般食物裡攝取營養，回家以後再用幼兒奶粉補充鐵質跟DHA，也許傍晚回家一瓶、睡前一瓶、睡醒一瓶，然後中間一覺到天亮，也不用再跟我們合睡，不過目前這還只是媽媽腦袋裡的如意算盤，到底實際上會如何發展，還很難說。倒是這兩天另一個我們完全沒有預料的大突破是她居然願意讓爸爸餵奶，似乎只要夠餓，她就願意妥協（但是保母那兒不知道是不是有Hannah在的原因，依舊不給餵），爸爸餵也好，雖然很難一口氣喝完一整瓶奶，第二次通常還是要媽媽出馬，但是這已經算是非常給爸爸面子了。看來媽媽脫離熊貓眼的生活八字有一撇了。

　再過兩個禮拜小嫣子就要滿一歲了，爸爸媽媽得想想該如何大肆慶祝──慶祝我們兩個通過這一年的考驗，至於小嫣子嘛，小小慶祝意思意思就差不多了，反正她將來也記不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