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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分類:隨筆。嫣媽閒話 (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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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ilypie - Personal pictureLilypie First Birthday tickers

 在還沒有生小孩以前,對坐月子有諸多想像,等到真的開始坐月子了,才知道現實與想像永遠有一段差距。

 之前提過,我這次坐月子是找在當地的月子阿姨仲介幫我安排的台灣月子阿姨到府坐月子。月子阿姨工作的重點在於料理月子餐點,以及照顧寶寶,尤其是晚上。料理餐點是由阿姨每個禮拜到中國超市買一次菜(當然就是Mike帶囉,順便付錢),搭配我們自己準備的坐月子中藥材,然後每天做月子餐給我吃,早中晚三餐加甜點一到兩種,以及不同的飲料,有的是去油膩(麻油雞吃多了),有的是強筋骨,有的是我們從台灣買來的中藥茶包。至於晚餐,晚上Mike下班也跟著一起吃,所以我坐一個月子,他也差不多坐了半個。

 阿姨除了很多時間花在準備餐點,還有很大一部分的工作就是照顧寶寶。阿姨晚上跟著寶寶睡,負責夜間的餵奶、拍嗝、換尿片,所以從Serena出生到現在,我和Mike兩個幾乎都還能享受一覺到天明的奢侈。白天因為阿姨有的時候在忙著煮飯,就由我來照顧Serena,餵奶、換尿布、講故事、哄睡覺等等,算是練習的一種。尤其阿姨夜間要照顧寶寶,白天必須休息補充體力,所以阿姨下午以及吃過晚飯都會休息一到三個小時不等,這個時候就由我和Mike(如果他在家的話)負責照顧寶寶。除此之外,阿姨還會做簡單的家事,像是洗、折衣服(寶寶和我們的都有)、地板清掃等等,不過主要工作還是在準備餐點跟照料寶寶。


【阿姨的月子晚餐,照例有一湯,這天吃的是鮭魚飯。】

 我之前以為坐月子就是養豬式的在床上躺一個月,茶來伸手、飯來張口,其它一切都不用管。但是現在,我除了晚上睡覺,其他時間都在客廳的沙發上(是滴,這張寶寶出生前兩天才送來的沙發,結果是拿來坐月子用的),要不然坐著、要不然就半躺著,所謂的臥床連邊也沾不上。至於休息,那就見仁見智了,寶寶剛回家的時候,新手媽媽十分興奮,寶寶做什麼事(或者什麼事也不做,只是睡覺)都要參一腳,所以白天根本沒有補眠的機會(或需求)。後來開始想要嘗試跟寶寶一樣的作息,也就是寶寶睡,我也跟著睡,卻發現這種理論看起來容易、實行上難,尤其是碰到下午阿姨午休或者在忙的時候。我常常在寶寶睡下之後還在東摸西摸、上網看書,等到漸漸有睡意已經一個多小時過去了,然後瞇不到半個小時,寶寶就又要起來換尿布或著喝奶了。有的時候寶寶吃完奶,也許是有些脹氣,為了幫她拍氣、哄她睡覺,我常常會抱著她在客廳走來走去,等她好不容易睡了,我的手也痠了。更糟的情形是當她有的時候氣沒拍出來,一整個不舒服,最後以大吐奶收場的時候,我跟阿姨還得大費周章的幫她洗澡、換衣服,等一切弄好,寶寶也安穩地睡下,所剩下可以休息的時間真的寥寥無幾。所以,臥床?沒聽過這回事,除非我再請一個人專職照顧寶寶。但是後來聽幾個朋友說才知道,真的「依循古法」坐月子的人真的少之又少,餵母奶的媽媽有的時候更辛苦。所以,之前對坐月子「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想像,都是我自己「美麗的誤會一場」啦。

 月子坐到今天已經三個禮拜了,說老實話,我從十天起就已經開始度日如年了,除了每天吃的補湯讓我瘋狂想念美式漢堡和Haagen Dazs冰淇淋以外,讓我自己很驚訝的是,我還是很不習慣家裡住著一個外人(我大概天生丫鬟命,沒有被別人伺候的命)。雖然人是我請的、錢是我付的,我還是常常覺得彆扭。像是晚上Mike下班或是周末我們在家的時候,因為家裡多了一個人,老是沒有可以完全放鬆的悠閒感,雖然有阿姨在,我們得以有整夜好眠,寶寶有什麼狀況,阿姨也很有經驗可以從容不迫的處理,可我就是不覺得我們家有這幅「一家三口」的甜蜜圖畫。

 另外,我們總是擔心阿姨晚上沒有足夠的休息,所以白天有空檔,總是盡量要她休息,可是這個阿姨不是很容易入睡的人,常常兩個小時的休息時間,她只能在房間躺著而睡不著,結果她沒怎麼休息到,我們也累得半死(雖然能夠跟寶寶相處是一種甜蜜的負荷)。阿姨的生活習慣跟我們也不盡相同,怎麼用電器、怎麼收納東西,甚至怎麼放垃圾都不一樣,像我這種有強烈控制欲的人還真得訓練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功力,有些事情視而不見,就當作我暫時不住在自己家,隨她的喜好去做。對於我們新買的爐子,Mike就跟我講過好幾次照阿姨的用法不是爐子遲早用壞,就是瓦斯費爆表(這個已經證實了),我只好有意無意間「提醒」阿姨幾次,結果有一次,阿姨竟然忘了爐子上在爆香麻油跟薑,頓時整個廚房和客廳油煙密布,幾個小時才散盡,還好寶寶睡在自己房間,不然我真的會昏倒。

 阿姨住在我們家,吃住都是我們包,但是我在坐月子、吃的是月子餐,可是阿姨不是,要她餐餐跟著我們吃是有些強人所難,所以當阿姨要求在買東西的時候讓她買一些自己喜歡吃的,我們也都欣然接受,家裡有的東西也都讓她自由取用。結果,阿姨辛苦的時候也會慰勞自己,所以有的時候我們家就出現了小點心一類的東西,或者我們從英國帶回來的玫瑰果醬以快速度消失(而且是在暗示過這瓶果醬的價格與意義以後),只要阿姨不是太過分,我們還是一樣「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畢竟這種幾乎是二十四小時的工作的確辛苦,我們也不能要求阿姨自己花錢買點心,只是我常有種自己變成Google大叔的錯覺。

 怎麼帶小孩也是另一個考驗,阿姨有帶各種年紀的小孩的經驗,而且曾經在大戶人家伺候過老爺夫人少爺小姐,所以剛開始我們幾乎是抱著「朝聖」的心態觀摩阿姨怎麼帶寶寶,可是,頭幾天我們常常晚上聽到寶寶哭,後來問阿姨,才發現阿姨對小孩哭並不太在意,認為讓嬰兒哭是好事,一哭就抱會寵壞她。可是我們在書上讀過、也聽醫生講過,新生兒並不會沒事亂哭,不是餓了、尿布該換了,就是腸胃裡有氣,或者是冷了熱了,總之,哭是寶寶溝通的方式;而且這種年紀的嬰兒並沒有所謂寵壞的顧慮,抱是一種給她安全感以及愛的方式。當然,不願意看自己小孩哭,可能是身為父母的自然反應,總之,我開始堅持不要讓寶寶沒事哭太久,後來證明,每次Serena哭都是有原因的,而不是阿姨有時候想像的「鬧脾氣」而已。從這件事以後,我開始慢慢不再對阿姨言聽計從,也發現阿姨不是「萬能」的,真正可靠的是做母親的本能,以及小兒科醫生。沒錯,Serena回家兩個多禮拜,除了一次定期回診,媽媽我已經打過兩次「奪命連環叩」給醫生,還帶過寶寶去看過一次醫生;雖然看醫生的結果是寶寶一切正常,可是醫生也給了不少有用的建議,我們才得以對症下藥,找到問題的癥結。

 雖然有阿姨在,我可以有一整夜的好眠,白天也有幫手,家事也太不需要處理,但是為了這一點方便要我忍受六個禮拜(剖腹產的月子比較長)這樣的日子,Mike跟我都實在沒有辦法。於是,第一個禮拜一過完,我就跟仲介聯絡,把阿姨的時間從三十五天到四十二天的最初想法,更改到比契約要求的二十六天最低天數只多兩天的二十八天(那天剛好是星期六,Mike才有辦法開車送阿姨回家),至於之後的兩個禮拜,我則改定月子餐,當天現做現送,比請阿姨便宜了一半不止、且Mike不用每個禮拜千里迢迢地帶阿姨去中國超市買菜,唯一的差別只是要晚上自己帶小孩,但是換來了自由與心情上的悠閒,似乎非常值得。

 有了這一次經驗,我已經開始在想生第二胎時該怎麼辦(是滴,這叫趁早做準備,也叫杞人憂天),也許直接訂月子餐,再請個褓姆晚上帶小孩吧,總之月子阿姨大概不會再請了,這種全天候專人服務的日子,過一次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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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十來天感覺不甚真實的日子,之前的生活感覺上好遙遠,幾乎已經記不得是如何過的,而我的「新生活」以及生命的分水嶺,是從九月二十三號那天開始的。

 還記得那天一早起來,因為手術前的禁食,平常吃早餐的時間都空了下來,我還從從容容地洗了個澡,慢條斯理地把我的「住院小包袱」整理完畢,然後才和Mike開車到醫院去報到。一路上我感受著寶寶一貫的「拳打腳踢」,心裡閃過好幾個念頭:真不敢想像這次去醫院是真的要和寶寶見面了,她在我肚子裡踢呀踢的,知道自己就要告別「水生動物」的日子,進化成小人類了嗎?又想,經過這些日子的各種狀況,沒想到真的給我撐過了預產期,還等到要剖腹的這一天,簡直是不可思議。又或者,就在我開始感到一絲篤定,寶寶臨時又拋出另一顆變化球,不等到手術,決定自己出來?總之,二十分鐘的路程,我的腦子裡想著的都是這個即將來臨的小生命。

 我雖然對自然生產必須經歷的陣痛十分畏怯,但是沒有生產經驗的我,實在很難篤定地說剖腹產就比較輕鬆,何況我這輩子沒生過什麼大病,更沒開過刀,唯一一次的住院是之前為了寶寶,現在第一次開刀也是為了她(旁白:母親真偉大),說我心裡沒有一點猶豫是假的;倒是唯一肯定的想法就是,我絕對不要催生,除了因為催生過程的折磨疼痛更甚自然產程,更因為產程長而且最終仍須剖腹的比例很高,與其受雙倍的痛苦,不如直接剖腹。因此當初和醫生討論的結果便是如果寶寶過了預產期仍沒有動靜,我就棄催生而直接選擇剖腹。交由寶寶自己安排的結果竟然是剖腹,我自己也很意外,但是卻也隱隱竊喜不用經歷陣痛的過程。我一直要到進了手術室才知道剖腹產跟我想像(或希望)的輕鬆有很大的差別。

 到了醫院,報到之後護士便把我們安排進待產房,做手術前的準備。這兩個小時沒有什麼值得大書特書的是,除了簽了一堆同意書之類的文件以外,最讓我「記憶猶新」的便是注射點滴以及抽血的過程。雖說注射點滴對我也不是什麼新鮮事,但是不知道是這個護士的技術有差還是手術使用的點滴跟一般點滴不同,總之,我只記得整個過程花了好幾分鐘,又久又痛,加上我們要存臍帶血,其中一步是抽兩支試管量的母親的血,所以我躺在那裏只覺得這個過程沒完沒了、子宮收縮觀測機不斷畫出象常態分配的曲線,然後一直聽到護士說,「妳的血管很好、很好。」等她通通弄完,Mike才告訴我,我的血幾乎是「噴」出來的,護士手忙腳亂,浪費了不少血,最後還花了幾分鐘才把像「命案現場」的四周清理乾淨。雖然護士安慰我說這是整個手術過程中最痛的一環,我還是覺得這是她的「脫罪之詞」。

 之後一直到進手術室,我們就待在待產室裡打點滴,然後跟醫生以及麻醉師稍微聊一下關於手術的過程等等。到了兩點左右,護士帶我們到樓上手術室外間,Mike也換上全套的防塵衣帽,接著便是打麻藥。

 護士帶我進手術室打麻藥的時候,因為要降低感染的風險所以Mike被留在外間等候,於是我一個人跟著護士進到寬敞的手術室,看著亮晃晃而又冷冰冰的房間裡的各種儀器、好幾盞手術燈和正中央窄窄的一張手術床,這些以前只有在電視影集裡才看得到的場景,如今真真實實出現在眼前,一直對手術沒有什麼概念的我,到現在才突然有了無比真實的感覺,更有一種沒有回頭路卻想逃的衝動。然後是打麻藥,之前聽過無痛分娩和剖腹產的麻藥都是從脊椎注射,不同的是麻醉的程度和施用的方式,無痛分娩的麻藥從脊椎注射進去之後,就像點滴一樣,可以不斷增加藥劑,而剖腹產的麻藥只需施打一次。不管怎樣,這種醫生保證非常安全的麻藥注射方式,還是一想到就讓人頭皮發麻。

 護士先讓我坐在手術床的邊緣,弓起身體,盡量靠近肚子,讓脊椎突出,然後麻醉師用很細的針頭從脊椎兩旁各注射一劑麻藥(因為看不到,這只是我憑感覺猜的,至於是不是這樣,我也不能擔保),雖然施打的過程比之前注射點滴要快很多,也沒那麼痛,但是想到麻醉師在我的脊椎上做文章,然後感覺一陣細細的刺痛之後再一股涼涼的液體從脊椎擴散,我還是不由自主的手腳發涼。

 麻醉的藥效十分迅速,不消五分鐘,雖然胸部以下還能感受壓迫的感覺,但是已經沒有痛感了。我躺在手術台上,心裡既興奮又緊張地想著,馬上就要動手術了,很快我就能見到那個在我身體裡住了九個月的小娃兒了,護士又在我身上做了一些什麼準備我也不清楚,然後Mike被護士帶進來,手術室裡又進來了好些人,除了我的主刀醫師、麻醉師,還有一個助刀醫師、兩個協助的護士以及一個小兒科醫生和嬰兒護士待命準備隨時接手照顧新生兒。

 動手術的時候,醫生在我的胸部以上圍起了紙簾,我和Mike都看不見手術的過程,只能聽見醫生隨時給的「實況報導」,然後不到十分鐘後就是「Push」的過程,當然這個「推」和自然產完全不同,這是由醫生從胸肋骨的地方用力往下推擠,把寶寶推生出來,而非醫生伸手進子宮裡把寶寶「拉」出來。果然不到一分鐘,我就聽到一陣宏亮的呱呱啼哭,我的寶寶出生了!

 醫生原本要讓Mike先看女兒,可是Mike堅持非要跟我一起看,於是醫生動作很快地剪了臍帶、收集了臍帶血,嬰兒護士和醫生很快地幫寶寶清理乾淨之後便把寶寶抱來給我們看,麻醉師還充當攝影師照了幾張相,產房裡一片歡欣的氣氛。我看著這個初生的小嬰兒,不敢相信我就這樣把她生出來了,看著她紅通通的小臉,是我曾經幾次嘗試著猜想也猜不到的輪廓。即使是現在看著她,驚訝於她與我小時候的相像,我還是有種不可置信的感覺。嘴巴裡一直說著:「It’s so weird.  It feels so weird!」而眼淚則不由自主的流下來。醫生問我們寶寶叫什麼名字,保密了好久的Mike終於驕傲地宣布:「Serena, Serena Yenren.

 只不過幾分鐘後,小兒科醫生和嬰兒護士便把娃娃帶去做更徹底的清理以及新生兒的檢查,爸爸也跟著去,剩下的醫療小組則開始幫我縫合傷口。縫合傷口的過程遠比動刀接生冗長,接生的時候從動刀開始到寶寶出生不過十來分鐘,縫合傷口則花了大半個小時,這大概跟國父說的「破壞容易、建設困難」意思一樣吧。事後Mike告訴我,醫生要他跟寶寶一起離開手術房的時候,他其實心裡很煎熬,不想放我一個人在手術房裡面,又不得不離開,之後一直到我進恢復室的時候才有人通知他帶寶寶來看我。這中間雖然護士們告訴他不用擔心,他卻總是懸著一顆心,聽得我好感動哪。雖然其實在手術房裡面的氣氛是很輕鬆的,醫生護士們不斷跟我閒聊,分享小孩子學多種語言的心得,還跟我說我的脂肪層很薄,讓我一點也沒有感受到縫合時間的漫長。

 進了恢復室之後沒多久,Mike就帶著寶寶和護士一起來看我,護士把寶寶放在我的臂彎裡,沉甸甸的,好重,這才算我第一次好好的看看我的小女兒,Mike告訴我寶寶出生有七磅十四盎司重(3,577公克),20.5吋長,頭圍36公分,是個很健康的足月寶寶。我想著將近兩個月前我們擔心她會早產,體重只有五磅半,沒想到現在是將近八磅的寶寶,說不出的震撼與感動在我心裡翻滾,雖然我的嘴巴裡除了不斷的「It’s so weird!」講不出什麼其他更有意義的話,但這種感覺真的是除非親身經歷,便是筆墨也難以形容的。本來嘛,中午進醫院的時候我還是個懷孕40週的孕婦,下午突然間就不再是了(而變成了產婦);本來肚子裡有一個住了九個多月的小寶寶,現在小寶寶居然在我身邊,肚子上只剩下一條傷口;早上我還可以感覺到寶寶的小腳在我肚子裡踢,現在她就在我眼前沉沉的睡著。這轉瞬間的變化好強烈!

 我們在恢復室待了滿長一段時間,到底是多久,我也記不清了,只記得熱心的護士不斷教我們一些育兒知識、一直稱讚寶寶長得可愛,我雖然精神很好(連護士都嘖嘖稱奇,說我不像才剛開完刀的產婦),但是因為麻藥未退,又打著點滴,抱著這個沉甸甸的娃兒實在吃力,只好讓她爸爸抱著,沒想到娃娃竟然給了我一個小微笑,讓我們驚喜地發現她的臉頰上有兩個深深的酒窩,頓時讓只有兩個「梨窩」的媽媽對自己強烈的遺傳得意極了。


【在恢復室裡,把拔第一次餵奶,馬麻麻藥未退,就負責照相先。】

 離開恢復室之前,護士讓Mike先把行李家當拿去病房,同時幫麻藥剛退的我作出恢復室的準備與清理,一直因為麻藥加止疼藥的注射而沒感受到什麼痛苦的我,這時才嘗到了苦頭,為了加速血漬排除,護士幫我按摩子宮,哇呀,痛得我直吸氣,好在護士動作很快、手法也熟練,我才沒有受太多折磨。

 轉入病房之後的時間,至少是接下來的一天半,我都是在臥床打點滴跟按摩小腿中度過的,最大的娛樂就是把病床調整成半坐姿,跟Mike和寶寶玩以及用相機、手機猛拍寶寶的相片。當然新生兒大部分的時間都是在睡覺,醒的時間不是要餵奶就是得換尿片,可是新手爸媽不管是餵奶、換尿片還是對著寶寶沉睡的容顏傻看,都覺得很開心滿足。我的心情也從寶寶出生當天只覺得不可思議、難以置信以及老是碎碎念「It’s so weird!」到第二天怎麼看寶寶也看不夠、即使她在睡覺也想抱著、完全不願意和她有片刻分離。以前雖然聽過「癩痢頭的兒子還是自己的好」,也看過一些老實說長得不怎麼可愛的孩子,父母卻疼得要命,一廂情願地覺得自己的小孩又聰明又可愛。那時候覺得這些父母都瘋了,心想等輪到我當父母的時候一定可以很客觀地看自己的小孩,可愛就是可愛,不可愛也不用自欺欺人,可沒想到真到這一天,我才知道這想法是太天真也太自以為的客觀了,原來父母看自己的孩子,真的是盲目的,怎麼看都可愛。這大概就是所謂的骨肉天性;而這種願意對寶寶全心全意付出的心情,大概也是要親身體驗過才能明白的。


【進了病房後,馬麻第一次跟寶寶照相。】


【接下來的幾天,沒有了點滴,馬麻可以愛怎麼抱怎麼抱,連寶寶睡覺也不放過。】

 到禮拜二出院為止,我一共在醫院住了五天四夜,這中間最痛苦的就是第二天下午拔除點滴之後被護士「鼓勵」下床活動,雖然吃了止疼藥,要用腹部的力量坐起身真是一件痛苦的事,要下床走動更是如同要命一般,可是不動又不行,好在,到了第三天上床、下床漸漸變得比較沒有那麼吃力,到出院那天我已經可以自由行走,甚至連上下樓梯都不成問題。在醫院雖然有吃(醫院的伙食很不錯,菜單很大一份、選擇很多,從西餐到中餐都有,還是吃到飽的,但是我因為開始吃月子阿姨煮的餐點,所以這些都讓Mike吃了)有住有護士二十四小時的照顧,還有專人晚上照顧寶寶,住了五天我還是想念自己的窩;而且每天晚上送寶寶回育嬰室的時候我們都有一種捨不得的感覺(雖然最後睡意仍戰勝了強烈的犯罪感),回到家裡,雖然晚上是月子阿姨照顧寶寶,感覺還是比較親近,於是星期二一早,當寶寶和我的醫生都來看過診、簽出院許可之後,我們終於帶著大包小包,以及手中的寶貝回到為她準備了好一陣子的小窩。至於出院之後的坐月子歲月,又是另一個故事了。


【這是離院前晚醫院特別贈送的『慶祝大餐』,有麵包、前菜、主菜跟甜點,我象徵性的吃了一些牛排跟蔬菜,就繼續吃我的月子餐,所以無緣的前菜、甜點、茶都進了Mike的肚子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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